脸上满是焦急。
“李官长,你这埂怎么修的?”
张阿伯蹲下身,摸了摸埂上的土,“这土刚刨起来就夯,没晒透,一浇水就塌——你得先把土晾三天,掺点碎稻草,这样才结实!”
李栎擦了擦汗,有些尴尬:“图谱上没说要掺稻草……”
“图谱上还没说鱼会淹死呢!”
张阿伯指着水里的死鱼,“你看,埂塌了,水都流到直埂田里了,鱼没地方躲,全闷死了——这才三天,鱼就少了一半,再这么下去,直埂田里的稻子连虫都治不了!”
李栎没话说了。
他这两天盯着修埂,没注意鱼的事,现在看着水面上的死鱼,心里有点慌。
正想找秦斩汇报,就看见秦斩提着个竹篓走了过来,竹篓里装着些小鱼苗。
“将军,您怎么来了?”
李栎连忙迎上去。
秦斩指了指直埂田:“我听说这里塌了埂,过来看看。”
他蹲下身,把竹篓里的鱼苗倒进弯埂田里,小鱼苗一进水里,立刻散开,钻到稻根下不见了。
“张阿伯说的对,修埂得掺碎稻草,还要晾土——图谱是死的,地是活的,不能全按图谱来。”
他转头对李栎说:“你让人去村里收点碎稻草,把塌的埂重新修了,再往直埂田里补点鱼苗。
另外,每天记录鱼的数量和稻苗的高度,晚上给我报一次。”
李栎点点头,这次没再反驳。
他看着秦斩蹲在田里,跟张阿伯一起检查稻苗,心里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郡里的百姓都愿意听将军的话,不是因为他是将军,是因为他肯蹲下来,看清楚田里的鱼和稻。
可麻烦还没结束。
过了半个月,长沙郡下了场大雨,一连下了三天三夜。
雨停后,李栎赶紧跑到试验田,一看就傻了眼——直埂田的水积了半尺深,稻苗被泡得黄,有些已经开始倒伏;而弯埂田的水顺着水道流走了,稻苗依旧绿油油的,埂边的浅坑里,小鱼还在游来游去。
张阿伯站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根竹竿,指着直埂田:“李官长,你看!
这直埂太陡,水排不出去,稻苗泡久了就会烂根;我们这弯埂是斜的,水顺着埂根流,既能存水,又能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