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篾来了!”
赵叔把竹篾扔在地上,抹了把汗,“村里的老人们听说河堤紧,还煮了姜汤,让娃们待会儿送来。”
秦斩点了点头,手里的斧头正劈在木闸板的边缘,要把窄板加宽。
“大家分个工,老周带两个人改闸板,小李带几个人捆竹篾,赵叔你盯着沙袋,把沙袋堆在闸板外侧,要堆得里高外低,这样能挡水。”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斧头劈木的“咚咚”
声、竹篾捆绑的“簌簌”
声、沙袋落地的“砰砰”
声,混着雨声和浪声,在河堤上织成了一片紧张又有序的声响。
秦斩劈完最后一块闸板,直起身时,才现手掌已经被斧头柄磨红了,虎口也有些麻。
他揉了揉手,转身去帮小李捆竹篾——小李的手生,捆的竹篾总松,秦斩手把手教他,把竹篾在闸板上绕三圈,在中间打个死结,再把两端的竹篾塞进闸板的缝隙里,这样水冲过来也不容易松。
“将军,您这法子是跟谁学的?”
小李一边捆,一边问。
“跟村里的老篾匠学的。”
秦斩笑着说,“去年防汛前,我去村里跟老陈头学编竹篮,他说竹篾这东西,看着软,实则韧,只要捆得法,能扛住比自己重十倍的东西。
后来试了试,果然管用。”
正说着,远处传来了孩子们的声音。
几个半大的孩子提着木桶,踩着泥泞跑过来,木桶里冒着热气。
“将军叔!
赵爷爷!
奶奶们煮的姜汤!”
领头的孩子叫小石头,是赵叔的孙子,去年防汛时,他还在堤岸上帮着递竹篾。
赵叔接过木桶,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
姜汤里放了楚地特有的红糖,喝下去暖乎乎的,从喉咙一直暖到肚子里。
小李喝了一碗,觉得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捆竹篾的度也快了不少。
就在这时,老周突然喊了一声:“将军!
东段的坡子渗水量大了!”
秦斩心里一紧,立刻往东段跑。
果然,刚才看到的那道裂纹已经变宽了,雨水正顺着裂纹往里灌,坡下的水洼已经积成了一个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