秧,什么时候放鱼苗,放多少合适。
有一回遇上连阴雨,张阿伯的稻田里积了水,鱼苗浮在水面上翻白,他急得直跺脚,连夜跑去找秦斩。
秦斩带着巡守队的人赶来,扛着锄头挖排水沟,又教他往田里撒了些草木灰,第二天鱼苗就活过来了。
从那以后,村里再没人质疑这新法子,家家户户都跟着种起了新稻种,放起了鲤鱼苗。
“阿伯!
秦将军来了!”
王二柱突然指着远处喊道。
张阿伯抬头,看见田埂尽头来了一队人。
秦斩走在最前面,穿着短打,裤脚挽到膝盖,手里拿着一卷竹简,身后跟着两个农官,一个扛着丈量土地的木尺,一个提着装记录工具的布囊。
“张阿伯,今日来丈量你家稻田的收成,准备好秤了吗?”
秦斩走近了,声音带着笑意,眼角能看见淡淡的细纹——这半年来,他跑遍了长沙郡的各个村落,晒黑了不少,也瘦了些,但眼神里的劲更足了。
张阿伯忙点头:“早准备好了!
就在田埂边的老槐树下,我让儿媳妇把家里最大的秤都搬来了。”
说话间,农官已经开始丈量稻田。
一个农官用木尺量出稻田的长和宽,报出数字,另一个农官在竹简上飞快地记录。
秦斩蹲在田边,随手拔起一丛稻穗,数了数穗上的谷粒,又用手指掂了掂重量,对张阿伯说:“您家这稻穗,每穗谷粒比去年多二十多粒,颗粒也更饱满,亩产肯定能预期。”
张阿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托将军的福!
要是往年,这时候我还在愁今年的粮够不够吃,今年倒好,不仅够吃,还能存下不少,等冬天儿子回来,让他带些去咸阳,让他也尝尝家里的新米。”
不一会儿,农官丈量完了,拿着竹简走到秦斩面前:“将军,张阿伯家这三分地,亩产折算下来是四百三十斤,比去年的两百一十斤,足足多了四成五!”
“好!”
秦斩接过竹简,在上面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把这个数字记在长沙郡的收成册上,让其他村落都看看,新稻种和稻鱼共生的法子,到底能带来多少好处。”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