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还难看:“三爷,赵老板不见了!
他租的院子空了,里面什么都没留下,只有那五百石粮还在仓库里,却没人管了!”
石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他扶住身边的粮袋,才勉强站稳。
粮袋里的米粒硌得他手掌生疼,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中了秦斩的计!
那个赵五,说不定就是秦斩派来的人!
他不仅骗走了自己的信任,还把五百石粮送进了自己的仓库,让自己以为粮价能涨,可实际上,秦斩早就布好了局,等着自己往里跳!
就在这时,王二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字条,声音都变调了:“石三爷,这是刚才有人塞给我的,说……说让咱们别白费力气了!”
石三一把抢过字条,手指颤抖着展开。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字迹遒劲有力,带着几分凌厉的气势:“项梁的心思,本侯知道。
粮,你囤得住;民心,你抢不走。”
落款处没有名字,可石三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秦斩的手笔!
上次他在寿春城外见过秦斩的告示,就是这个字迹!
石三浑身抖,手里的字条飘落在地。
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这几日,他为了囤积粮食,不仅花光了项梁给的银两,还向王二等人借了不少钱。
如今粮价涨不上去,粮食卖不出去,他连本钱都收不回来,更别说给项梁复命了。
要是项梁知道自己把事情办砸了,说不定会杀了自己!
当晚,月色暗淡,云层遮住了大半的月亮。
石三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把剩下的几两银子揣在怀里,偷偷溜出了寿春。
他不敢走城门,怕被士兵认出来,只能绕到城外的小河边,找了个摆渡的船夫,给了一两银子,让船夫把他送到江东方向。
船行在河面上,泛起细碎的涟漪,石三回头望着寿春的方向,眼里满是恐惧和不甘——他再也不敢回来了。
那些跟着石三一起囤粮的粮商,见石三跑了,顿时慌了神。
王二第一个扛不住,第二天一早就把粮价降到了四十钱一石,可百姓们早就买够了平价粮,根本没人买他的粮。
过了几天,粮袋里的小米开始霉,长出了绿色的霉斑,散出难闻的气味。
王二只能雇人把粮食拉到城外,倒进河里,自己则关了粮铺,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他不仅赔光了家产,还欠了一屁股债。
而江东会稽郡的项梁营帐里,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
帐内的烛火跳动着,把项梁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帐壁上,像一头愤怒的野兽。
他站在案前,手里捏着石三派人送来的密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信纸被捏得皱巴巴的。
密信上,石三详细写了自己如何被秦斩算计,如何囤粮失败,最后只能狼狈逃回江东,字里行间满是恐惧和推卸责任的意味。
“废物!
都是废物!”
项梁猛地将密信摔在案上,抬手一拳砸在案几上。
只听“咔嚓”
一声,坚实的梨花木案几竟被他砸出了一道裂缝,桌上的青瓷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湿了他的靴子。
帐外的士兵听到动静,都吓得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跟着项梁多年,知道他性子刚烈,却很少见他如此暴怒——上次这么生气,还是项燕战死的时候。
帐帘被轻轻掀开,范增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他年过七旬,头和胡须都白了,却精神矍铄。
看到地上的碎片和项梁铁青的脸,他没有说话,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密信,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缓缓展开。
“将军,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