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疴,怕是不能为秦侯效力了。
多谢秦侯挂怀,还请回吧。”
他话里的疏离像一层薄冰,秦斩却不恼。
他在榻边的椅子上坐下,从袖中取出一本线装书,封面上用隶书写着“治楚策”
三个字,墨迹还带着淡淡的松烟香——那是他昨夜在灯下亲手写的,写了整整三个时辰,指尖至今还留着墨痕。
“先生是楚地的老臣,比谁都清楚楚地的难处。”
秦斩将书递到昭雎面前,书页在空气中轻轻翻动,露出里面的字迹,“淮河年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楚地多山,粮道难通;还有那些旧贵族,表面归顺,暗地里却在囤积粮草……这些,本侯都记在心里。”
昭雎的目光落在书页上,先是有些漫不经心,可看着看着,眼神渐渐变了。
他伸手接过书,枯瘦的手指抚过纸面,能摸到墨迹未干时留下的细微褶皱——这不是史官抄录的公文,而是亲手写的,字里行间没有秦廷的倨傲,反而满是实在的构想:“修淮河堤坝,引江水灌田,设义仓赈济饥民”
“在寿春、郢都设书院,楚秦子弟同校,教秦法,也传楚辞”
“旧楚官吏,只要无贪腐之罪,皆可留用,考核合格者还可升迁”
……
他翻到“兴修水利”
那一页,里面甚至画了简易的堤坝图纸,标注着哪里该加固,哪里该开渠,连用料多少、需征调多少民夫都写得清清楚楚。
昭雎的手指顿在图纸上,喉结动了动,想起十年前楚顷襄王在位时,他也曾上书请修淮河堤坝,可那时的楚国早已国力衰退,朝堂上党争不断,他的奏折石沉大海,最后只换来一句“国库空虚,暂缓再议”
。
“这……这是你亲手写的?”
昭雎抬头看向秦斩,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他原以为秦斩只是个只会打仗的武夫,像当年的白起一样,只会用刀剑征服土地,却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秦侯,竟把楚地的民生疾苦看得如此透彻。
秦斩点头,目光落在昭雎的脸上:“本侯知道,先生心里还念着旧楚。
可旧楚是什么样?怀王客死秦国,襄王沉迷酒色,考烈王时连都城都迁到了寿春。
百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