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饱饭,穿不暖衣,连耕地都被贵族兼并。
先生为官几十年,难道眼睁睁看着楚地一直乱下去?”
昭雎的脸色变了变,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秦斩的话像一把钝刀,割开了他心底的伤疤。
他想起年轻时辅佐楚威王,那时楚国还强,疆域千里,带甲百万,可短短几十年,就落得国破家亡的下场。
他不是没怨过,怨过君王昏庸,怨过贵族腐朽,可他无能为力。
“项梁在江东招兵买马,先生以为他是真的想复兴楚国吗?”
秦斩的声音又沉了几分,目光锐利如刀,“他派人与匈奴勾结,许以美女财宝,要借匈奴的兵来打秦军。
一旦匈奴南下,烧杀抢掠,受苦的还是楚地的百姓。
先生与他书信往来,难道就没想过这些?”
昭雎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他与项梁通信,只以为项梁是想借粮练兵,复兴楚国,却没想到项梁竟会勾结匈奴——那是中原各国的仇敌,当年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就是为了抵御匈奴。
若项梁真的引匈奴入境,那他岂不是成了楚国的罪人?
“我……我不知道……”
昭雎的声音有些颤,手指捏着《治楚策》的书页,指节泛白,“他只说……只说要借粮养兵,待时机成熟,便北上复国……”
“复国?”
秦斩冷笑一声,却没再苛责,“先生是聪明人,该知道天下大势。
秦灭六国,不是靠武力,是靠百姓盼着太平。
本侯在楚地,不烧杀,不抢掠,开粮仓,修水利,就是想让楚地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先生若肯相助,咱们一起把楚地治理好,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这比什么‘复国’都实在,不是吗?”
昭雎沉默了,目光落在《治楚策》上,一页页地翻着。
他看到“轻徭薄赋”
那一条,写着“楚地百姓免租三年,只征徭役,且每人每年不过三十日”
;看到“安抚旧臣”
那一条,写着“凡楚廷旧臣,愿为官者,经考核后录用;不愿为官者,赐田百亩,安度晚年”
;还看到“保护楚文化”
那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