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他们要是种出来了,药材不还是要降价?”
“不会。”
素问摇摇头,从竹篮里又拿出两个小陶罐,一个里面装着雪白的海盐,另一个装着灰扑扑的井盐,“你看,这是上个月齐人送来的海盐,这是咱本地的井盐。
之前分海盐的时候,你家是不是用海盐腌了菜?比用井盐好吃吧?”
老李头想起罐子里的腌芥菜,点头道:“好吃,比井盐鲜多了,还不苦。”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齐人愿意给咱们送海盐?”
素问看着他的眼睛,“因为他们需要咱们的种植法,需要咱们的种子。
以后,咱们可以用种子和技术,换他们的海盐、海鱼,甚至他们的麦种。
这样一来,咱们的药材能卖到齐地,他们的海盐能卖到邯郸,两边的日子都能变好,这就是互赢。”
她顿了顿,又说:“再说了,药材的价钱,不是看数量,是看品相。
咱们的药材用新法种,品相好,药效足,就算齐人种出药材,也比不上咱们的。
去年冬天,燕国的药商来邯郸收药,说咱们的金银花比燕国的贵三成,还抢着要,不就是因为品相好吗?”
老李头心里的石头好像松动了些,可还是有点犹豫:“可市集上的人都说……”
“流言终究是流言。”
素问笑着说,“明日我想请乡亲们都去东头的药田聚聚,那里种的金银花和板蓝根长得最好,我再把齐国的书信、土壤样本都带来,让大家亲眼看看。
到时候有什么疑问,咱们一起说清楚,好不好?”
老李头看着素问真诚的眼神,想起这两年来她为药农做的事——编医书、教种植、改土灶、治疫病,心里的疑虑渐渐淡了。
他重重地点点头:“好,我明天一定去,也让二柱他们都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东头的药田就热闹起来。
远远望去,田埂上挤满了人,有提着锄头的药农,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几个药铺的掌柜,王掌柜也来了,站在人群后面,脸色不太好看。
素问早早地来了,身边跟着李伯和几个传习所的学徒。
田边的空地上摆了张木桌,桌上放着竹简、土壤样本、海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