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在这儿?”
身后传来个清脆的声音,老李头回头,看见素问姑娘提着个竹篮,身边跟着传习所的学徒小周。
素问今天穿了件素色的布衫,头用木簪挽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可眼神里却藏着几分凝重。
“素问姑娘……”
老李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素问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拉着他往街边的茶摊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让小周给两人倒了碗凉茶。
“李伯,我知道市集上的流言了,”
她轻轻吹了吹茶沫,声音平静,“这几日我去了好几块药田,看见有些乡亲已经开始改回老法子,有的撒石灰,有的把轮作的甘草拔了,改种板蓝根……”
老李头低下头,手指摩挲着粗瓷碗的边缘:“姑娘,不是我们不信你,是这流言太吓人了。
咱药农一辈子就靠这几亩地吃饭,要是药材真降价了,家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明白。”
素问点点头,从竹篮里拿出一卷竹简,摊开在桌上,“你看,这是十日前齐国农人给我写的信,他们说,按咱们教的法子种的金银花,确实芽了,可因为齐地的土壤多是盐碱地,有三成的苗都没活下来。
他们还问我,能不能再给他们些赵地的种子,说咱们的种子比他们自己选的,耐碱性强多了。”
老李头凑过去看,竹简上的字是小周抄的,他认得几个,“盐碱地”
“种子”
“三成”
这些字格外清晰。
“他们……他们的地真不行?”
“是。”
素问语气肯定,“我去年冬天让去齐国的学徒带了些土壤回来,你看。”
她从竹篮里拿出两个布包,打开来,一个包里是黄褐色的土,颗粒粗糙,另一个包里是黑褐色的土,细腻松软。
“这个黄褐色的,就是齐地的盐碱土,你捏一点尝尝,是咸的;这个是咱邯郸的土,肥得很。
齐地能种药材的地,本来就少,还要改良土壤,就算他们学会了种植法,想赶上咱们的产量,至少要三年。”
老李头捏了点盐碱土放在嘴里,果然有股涩咸味,他赶紧吐了,喝了口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