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小布包芝麻种,是昨天老周塞给他的。
老周说这是去年药田旁种的芝麻,收下来留的种,“比普通芝麻出油多,你带回齐国,种在药田边,不占地方,还能当肥料”
。
当时老周塞给他的时候,手上还沾着泥土,是刚从田里回来的样子,田伯接过那包芝麻种,只觉得布包沉甸甸的,像是装了一整个春天的收成。
农舍外传来脚步声,是其他几个齐国农人回来了,手里都提着东西——有从赵地集市上买的粗布,有药铺掌柜送的干草药,还有孩童们塞的野果子。
“田伯,阿禾,你们快来看,老周给咱煮了麦粥,还烤了饼!”
门外有人喊,声音里满是欢喜。
田伯和阿禾相视而笑,把行囊拉链(此处应为“系紧”
,古代无拉链,修正)好,起身往外走。
农舍外的空地上,老周正蹲在土灶旁,往灶里添柴,锅里的麦粥“咕嘟咕嘟”
冒着泡,香气飘得老远。
几个赵地的农学徒也在,帮着摆碗筷,见他们出来,笑着说:“田伯,明天你们走,我们跟里正说了,一早来送你们。”
田伯心里暖烘烘的,他这辈子种了四十多年地,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人,却从没像这三个月在赵地这样,觉得踏实。
刚开始来的时候,他还犯嘀咕——赵地的药田能有多神?能让齐国的金银花产量翻一倍?可跟着老周下了几次地,看他怎么选种、怎么轮作、怎么用七星瓢虫治蚜虫,他才服了。
就像那次虫患,药田里的板蓝根长了尺蠖,有人说用石灰粉,老周却摇头,说“石灰粉伤苗”
,后来还是素问姑娘想起的古法,用桐油拌草木灰兑水刷叶,三天就把虫治住了。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赵地的人,不仅有本事,还心善。
“粥好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老周端起锅,把麦粥盛进粗瓷碗里,递给田伯一碗。
麦粥熬得浓稠,里面还放了些晒干的枸杞,是药田里收的,甜丝丝的。
田伯喝了一口,觉得胃里暖得烫,就像这三个月在赵地感受到的暖意一样。
第二章布包里的期许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田伯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