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
有抱着腹泻婴儿的年轻母亲,有背着咳喘孙女的老奶奶,还有牵着腹痛孩童的父亲。
张医官与另外两位医官分工明确,问诊、查脉、对照剂量表抓药,有条不紊。
素问穿梭在诊室与药房之间,时而指导医官辨证,时而亲自为哭闹不止的孩童喂药。
她现有个五岁的孩童不肯喝苦药,便让人取来些饴糖,搅在药汁里,孩子竟乖乖喝了下去。
日头偏西时,诊室里的哭闹声渐渐平息。
张医官揉着酸胀的手腕,看着案上堆得高高的处方笺,笑道:“整整三十七个患儿,比往日一天的总量还多,好在有姑娘的剂量表,心里踏实多了。”
正说着,刘妇人抱着阿明又回来了。
此时的阿明已经退了烧,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看。
“素问姑娘,阿明喝了药就退烧了!”
刘妇人笑得合不拢嘴,从布兜里掏出几个热乎乎的鸡蛋,硬要塞给素问,“这是自家鸡下的,您千万别嫌弃。”
素问推辞不过,收下了鸡蛋,又从药架上取了一小包山楂干:“孩子刚退烧,脾胃弱,煮点山楂水给他喝,助消化。”
刘妇人千恩万谢地走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儿科用药剂量表》上,将那些墨迹染得温暖。
素问望着窗外渐散的人群,指尖轻轻拂过案上的竹简。
她想起系统里关于儿科展的记载,在这个时代,孩童的生命如风中残烛,而这间稚医堂,这张剂量表,或许能为他们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屋檐。
“姑娘,明天要不要加派两个学徒来帮忙?”
张医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素问抬头,眼中闪着光:“不仅要加派人手,还要把喂药、护理的法子教给那些母亲们。”
她顿了顿,补充道,“再印些简易的剂量表,让学徒们送到周边村落去,不能让乡下的孩子没处求医。”
夜色渐浓,稚医堂的灯还亮着。
张医官在整理今日的病例,学徒们在分装药材,素问则坐在案前,在《赵地药材全谱》的空白页上,写下“儿科常用药”
几个字,开始增补新的内容。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也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