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反复过滤,将澄清的药汁重新倒入净锅。
此时她才取出一个陶罐,里面盛着初春从养蜂人那里换来的蜂蜡,“蜂蜡性黏,既能让药膏成型,又能隔绝水汽,保住药效。”
蜂蜡入锅的瞬间,药汁泛起细密的油花,原本清苦的药香里多了一丝温润的甜意。
素问手持木勺不停搅动,直到蜂蜡完全融化,药汁渐渐凝结成半透明的膏状。
她取来一小块瓷片,舀出少许药膏涂抹其上,待冷却后用指腹按压——药膏不粘手,却能牢牢附着在瓷片上,即便倾斜瓷片也不见滑落。
“成了!”
素问眼底泛起笑意,将药膏趁热倒入早已备好的陶罐中,加盖密封。
窗外天已泛白,晨露打湿了窗棂,她却毫无倦意,只盼着天明能一试药效。
次日清晨,军营里的伤兵成了第一批试用者。
那名被钝器砸伤额角的民夫,忐忑地让医官将药膏涂在伤口上。
药膏触肤微凉,没有草药敷贴时的刺痛感,只觉得伤口处传来阵阵清爽。
“竟不往下流!”
民夫惊喜地抬手摸了摸,药膏已在皮肤表面结成薄薄一层保护膜。
最让人振奋的是那名中箭的士兵。
他的伤口本已有些化脓,敷上药膏后,医官竟整整一日未换药。
傍晚查看时,伤口处的脓液被药膏吸附,周围红肿明显消退,士兵也说“疼得轻多了”
。
“这药膏比草药方便百倍!”
医官们围拢过来,啧啧称奇,“战场之上哪有功夫频频换药,有这东西,伤兵得救了!”
消息传回邯郸城,百姓纷纷跑到医署求购。
有妇人抱着烫伤的孩童赶来,素问取来药膏轻轻涂抹,叮嘱道:“每日换一次药,别让伤口沾水。”
三日后妇人带着孩童复诊,烫伤处已结痂,孩童不再哭闹,还伸手去够素问案头的药膏陶罐。
初试成功后,素问并未停歇。
夏日将至,蚊虫叮咬引的疮疡渐多,她便以金银花、连翘、蒲公英为主要药材,熬制出“清热解毒膏”
。
这种药膏呈浅绿色,敷在红肿的疮疡上,清凉感直达病灶,不出两日便能消肿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