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关键在剂量,必须精准。”
当天下午,素问带着两名学徒出了城。
他们要找的,是去年冬天得过天花、如今已痊愈的孩童。
这类孩子体内有抗体,衣物上残留的病毒活性已大大降低,是最安全的接种源。
城郊的破庙里,他们找到了符合条件的孩童栓子。
那孩子脸上还留着淡淡的痘痕,正蹲在墙角啃干饼。
听闻来意,栓子娘往后缩了缩:“姑娘,这衣裳……能辟邪?还是有别的说法?”
“是为了让其他孩子不得你家栓子得过的病。”
素问尽量说得温和,“用完了我给您送回来,再赔您两匹细布。”
栓子娘将信将疑地取出洗净晒干的旧棉袄,那是栓子病时穿的,领口还沾着当时咳出的血渍。
素问用干净的麻布包好,再三叮嘱她看好栓子,若有不适立刻来医署,这才带着棉袄匆匆返回。
医署后院的空房被临时辟为操作间,素问让学徒生起炭火,将棉袄铺在竹架上烘干。
炭火不能太旺,既要彻底去除潮气,又不能让病毒因高温失活。
她守在炉边,每隔一刻钟就用系统扫描一次,光屏上的“病毒活性指数”
在15左右波动时,才示意学徒停火。
接下来是研磨。
素问戴上细麻布制成的口罩,将烘干的棉袄剪碎,放入青石药臼中细细研磨。
棉絮纤维混着微量的病毒粉末扬起,她屏住呼吸,动作轻缓而坚定。
李伯站在门口,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又瞥了眼药臼里灰白色的粉末,喉结动了动,终究没敢再劝阻——他见过素问用系统的法子治好疫症,也信她的谨慎,只是心底的担忧像水草般缠得紧。
粉末磨好后,素问用细绢筛了三遍,只留下最细腻的部分。
她取来十根干净的鹅毛管,每根都用沸水烫过消毒,再将粉末均匀分装进去,每管的剂量都用系统精确称量,误差不过半克。
“要找多少孩子试种?”
李伯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先找二十个,年龄在三到七岁之间,身体健康,没得过其他急病的。”
素问将鹅毛管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