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种邯郸
暮春的邯郸医署药圃里,续骨草正抽出新叶,素问蹲在畦边记录长势,指尖的系统光屏突然弹出刺眼的橙红色预警。
“紧急提示:天花病毒活跃性上升,易感人群集中于十岁以下孩童,传播风险等级——极高。
建议干预手段:尝试人痘接种术,可诱导机体产生特异性抗体。”
光屏上随即是接种原理的简图,从病毒减毒到免疫应答的过程标注清晰。
素问心头一沉,她曾在系统资料库中见过天花的记载——那是能让街巷空寂、白骨露野的恶疾,赵地二十年前便曾因它损折过半孩童。
她猛地起身,药篮里的铜铲哐当撞在石阶上。
“李伯!”
素问快步穿过前院,正撞见抱着药筐的李伯。
老医官鬓角的白又添了些,是经历过上次漳水疫灾的老将。
“立刻清点医署管辖范围内的孩童人数,尤其是贫民窟和城郊村落的,越快越好!”
李伯放下药筐,见她神色凝重,不敢怠慢:“姑娘这是……嗅到什么疫病的苗头了?”
“是天花。”
素问声音紧,“系统预警,这病要来了。”
李伯的脸瞬间失了血色,手里的药筐“咚”
地砸在地上,党参、白术撒了一地。
“天花?那可是索命的阎王!
二十年前我老家的村子,一百多个娃就活下来三个……”
他声音颤,“姑娘,咱们备些清热解毒的汤药?还是先报官封锁街巷?”
“那些都治标不治本。”
素问拽着他往医署内堂走,光屏在他眼前展开,“系统给了个法子,叫人痘接种。
用得过天花的人身上的病毒,让健康孩子提前产生抵抗力,以后就不会再染病了。”
李伯盯着光屏上的“病毒”
“抗体”
等陌生字眼,眉头拧成疙瘩:“拿病气往娃身上引?这不是要命吗?”
“不是病气,是减毒的病毒。”
素问解释不清现代免疫学,只能简化说法,“就像提前给城墙筑好工事,等敌人真来了,守兵早就有准备。
但这工事得筑得刚好,太弱挡不住,太强反而会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