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素问望着连绵的药田,忽然想起现代农业里的轮作制度——不同作物轮换种植,能平衡土壤养分,减少病害。
她当即走到田埂最高处,指着地块划分起来:“李伯,你记一下。
这块种续骨草的地,改种止血藤;那块薄荷地,明年换种续骨草;旁边空着的地块,先种上蚕豆,等收了蚕豆再种薄荷。”
李伯握着炭笔的手一顿,皱眉道:“姑娘,这可不成啊。
续骨草得在肥沃的黑土上种,止血藤喜燥,种在续骨草的地里怕是活不好。
再说,蚕豆是粮食,种在药田里太浪费了。”
“这你就不懂了,”
素问蹲下身,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画起来,“续骨草耗地力,尤其缺磷,止血藤却能吸收深层土壤的钾,两者轮换,土壤养分能补回来。
蚕豆的根上有根瘤菌,能给土壤添氮,比施肥还管用。”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等来年,咱们再把地块互换,让每种药材都能吃到‘对口’的养分。”
学徒们围拢过来,听得满脸新奇。
那个跛脚的少年阿石忍不住问:“姑娘,这法子你是从哪学的?从来没听说过药田还能这么种。”
“是从一本古书上看来的,”
素问笑了笑——总不能说这是现代的农技知识,“古书上说‘田尽而换,则地力不竭’,就是这个道理。”
正说着,王二柱赶着牛车送粪肥来了,车上的粪肥黑糊糊的,散着刺鼻的臭味。
李伯见状眼睛一亮:“正好,粪肥送来了,赶紧撒下去,说不定能救过来。”
“慢着!”
素问连忙拦住,“这生粪肥直接撒下去,不仅烧根,还招虫子,肥力也散得快。”
王二柱愣住了:“那咋办?以前不都是这么施肥的吗?”
素问走到牛车边,抓起一把粪肥又放下:“得把粪肥酵了再用。
去把牲畜棚的秸秆拉来,和粪肥混在一起,堆成土堆,浇点水盖严实,让它慢慢酵。”
她转头对学徒们说:“酵的时候会热,能杀死粪里的虫卵和病菌,酵完的肥料黑得亮,肥力比生粪强十倍不止。”
李伯蹲在田埂上,飞快地在羊皮纸上记录,炭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