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后,赵地的风添了刺骨的寒。
新医署的药圃早已翻耕完毕,王二柱正跟着李伯往土里埋丹参的根茎,指尖冻得红也浑然不觉。
三个月前考核通过的另外四人——沉稳的张顺、心细的刘梅、懂些文墨的陈生、手脚麻利的周望,正围着药房的药柜核对账目,算盘珠子噼啪作响,与院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
“二柱,埋深些,不然过冬要冻坏的。”
李伯的声音带着老烟枪特有的沙哑。
自五人留下后,素问便时常带着药队去偏远村落巡诊,医署的日常事务大多交给李伯打理,几个年轻人各司其职,倒也井井有条。
王二柱应着,往手里哈了口热气,刚把最后一截根茎埋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让让!
快让让!”
的呼喊。
他猛地直起身,就见两个士兵抬着一副担架冲进院来,担架上的人裹着染血的破衣,脸色白得像纸,气息微弱。
“李伯!
李伯!”
士兵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队在山边遇了伏击,伤了十几个弟兄,还有几个百姓也受了伤,素问先生还没回来,您快看看!”
李伯刚擦了擦手,听见这话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他快步走到担架前,掀开破衣一看,伤者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血,边缘已经泛黑,显然是受了枪伤且沾染了污物。
“张顺!
拿烈酒和干净的绷带!
刘梅!
去煎金银花解毒汤!”
他一边吩咐,一边伸手按住伤者的止血点,“二柱,你去把营房腾出来,铺厚干草!”
五个年轻人瞬间慌了神。
他们平日里虽也帮着处理过外伤、抓过药,但从未一次性面对这么多重伤员。
王二柱转身往营房跑时,看见院门口又陆续进来几副担架,有的伤者捂着胸口咳嗽不止,有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还有个老妇人抱着哭嚎的孩童,孩子的额头磕出了血窟窿。
“别慌!”
张顺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已经拎着药箱跑了过来,“素问先生临走前说过,遇紧急情况按‘外伤先救、急病先治’的规矩来。
陈生,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