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捆柳条取来,剪去老枝,只要嫩绿的芽叶,约莫半斤就够。
再烧一锅沸水,待水温降到不烫手时,用布巾蘸着水,轻轻擦拭孩子的额头、脖颈和四肢,一日三次,能助疹子透。”
农妇连忙点头,抱着孩子就要往外跑,又被素问叫住:“等等,还有药要喝。”
她转身走进药房,从竹筐里抓出一把牛蒡子,颗粒饱满,带着淡淡的药香。
“这是牛蒡子,你拿回去,每次取五钱,加两碗水,煎到剩下一碗,放温了给孩子喝,早晚各一次。
这药能清热解表,帮孩子把体内的热毒散出去。”
她把牛蒡子用粗纸包好,递到农妇手里,又细细叮嘱:“擦身时动作要轻,别碰破疹子;煎药时用陶锅,别用铜器。
若孩子夜里烧得厉害,就用湿毛巾敷在额头,别盖太厚的被子,得让热气能散出来。”
农妇把药包紧紧攥在手里,像是攥着救命的稻草,连连鞠躬:“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要是娃能好,我定来给您磕头!”
说罢,她抱着孩子,脚步比来时稳了些,小心翼翼地踩着泥地走出了医署,雨丝落在她的肩上,却没再让她露出半分慌乱。
李伯站在一旁,看着素问收拾桌上的药材,忍不住开口:“姑娘这治法,老朽从未见过。
这西河柳和牛蒡子,寻常时候只当是不起眼的东西,竟能治这要命的疹子?”
“万物皆可入药,关键在辨症。”
素问将剩下的牛蒡子归回竹筐,“赵地多山地,西河柳随处可见,牛蒡子也是农户常种的作物,用这些治病,百姓既不用花大钱,也容易寻得。”
她想起昨日整理的《赵地野菜药用指南》,封皮还是用粗麻纸糊的,上面记着十几种常见野菜的药性,正愁没机会给百姓们看。
接下来的三天,雨时断时续,医署里却格外安静。
素问每日都会想起那个高热的孩童,偶尔会站在院门口,望着农妇家所在的方向,心里盼着能有好消息。
李伯也不再提神符水,反而时常凑到药房,看素问整理药材,听她讲各种草木的药性,有时还会拿出纸笔,笨拙地记下来。
第四天清晨,天终于放晴了。
阳光透过云层,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