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晨光刚漫过城墙,大秦医署前的广场已飘起彩带。
朱红立柱上缠着鎏金绸缎,正中央的高台上摆着青铜方鼎,鼎身刻着“仁心济世”
四个篆字,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
鼎旁立着两排执戟卫兵,甲胄反射的冷光与绸缎的暖色相映,倒显出几分庄重又热闹的气象——今日是大秦医道体系建立十周年庆典,八方分馆的献礼队伍正从东西南北四门涌入,马蹄踏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混着车上药材的清香,在咸阳城上空织成一片鲜活的图景。
而这万千献礼中,最受瞩目的,便是各馆耗时半载、精心编撰的“十年疗效册”
。
秦斩一身玄色锦袍,腰佩那柄曾随他征战边境的长剑,立在高台左侧。
昨日他刚从云中郡赶回,锦袍下摆还沾着边境的霜尘,指尖似乎还留着护城河边冰碴的凉意。
他目光扫过城下渐渐聚拢的队伍,眉头微蹙的神情在看到为那辆插着“陇西分馆”
青色旗帜的马车时,缓缓舒展开来,甚至还微微颔。
那马车是寻常的榆木车架,却被擦拭得锃亮,车帘掀开的瞬间,露出里面端坐的陇西分馆馆长赵翁。
赵翁年近六旬,鬓角染霜,却依旧腰杆挺直,手里提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檀木匣子。
匣子上雕着缠枝莲纹,每一片花瓣都刻得细致入微,边角包着厚厚的黄铜,显然是被精心护持了许久。
他快步走向高台,匣子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里面纸张摩擦的“沙沙”
声,像是在低声诉说着十年间的风雨。
“护医将军,陇西分馆十年疗效册在此!”
赵翁走到高台前,单膝跪地,双手将檀木匣子举过头顶,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
秦斩上前一步,双手接过匣子,指尖触到木材的温度,竟带着一丝暖意——他比谁都清楚,这匣子里装的不只是泛黄的纸页,更是陇西百姓一条条从疫病中抢回来的性命,是分馆医者们踏遍山野的脚印。
此时,庆典的鼓乐骤然响起,编钟与大鼓的声响震得广场四周的旗帜猎猎作响。
素问已在高台中央摆好了案几,案几是新制的柏木所造,打磨得光滑如玉。
她穿着一身月白襦裙,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