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秋阳格外澄澈,将医署门前的青石路晒得暖融融的。
距“大秦医道体系”
十周年庆典还有三日,医署内外已飘起了朱红绸带,檐角下悬着的鎏金灯笼上,“医道十载”
四个篆字在风里轻轻晃动,引得往来百姓频频驻足。
素问站在医署二楼的窗前,指尖拂过案上堆叠的卷宗——那是各郡县医馆送来的“十年疗效册”
,最厚的一本来自陇西郡,封面用牛皮纸装订,边角已被翻得微微起毛。
她刚翻开一页,便见秦斩提着一身玄色锦袍走进来,袍角沾着些城外马场的草屑。
“庆典的仪仗队定了,”
秦斩将锦袍放在衣架上,顺手拿起一卷疗效册,“昨日去禁军大营看过,三百兵士执旗列阵,从城门口一路排到医署,够气派。”
素问抬眸笑了笑,将手中的卷宗递给他:“陇西郡的册子你看看,十年间他们治好了七千多例伤寒,乡医的治愈率从最初的三成提到了七成。”
秦斩接过册子,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病患的姓名、病症和治法,末尾还有乡医的签名。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停住了——那是一幅用炭笔勾勒的画,画着乡医背着药箱走在山路上,身后跟着几个捧着草药的孩童。
“是老陈画的吧?”
秦斩挑眉,他记得陇西郡有个叫陈满的乡医,医术好,还爱画画。
“嗯,”
素问点头,“他在信里说,这画是给庆典的礼物,想让大伙看看,乡医们这十年走的路。”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医馆学堂的弟子林墨抱着一摞红绸进来,额角沁着薄汗:“副署长,您要的庆典用的红绸都备好了,还有各郡送来的贺礼,堆在西厢房,要不要现在清点?”
“先放着吧,”
素问起身,“你去通知各分馆的代表,明日巳时来医署议事,咱们再核对一遍庆典流程。”
林墨应了声,抱着红绸转身离开。
秦斩走到窗前,望着街上往来的人群,忽然道:“十年前刚建医馆时,谁能想到会有今天?那时咸阳城里只有一家医馆,看病要排大半天队,乡野间更是连个正经医官都没有。”
素问也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