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在他心里,连说话都带着涩意:“更可虑的是,有些地方的豪强,借着炼丹聚敛钱财,还说‘丹气能镇邪’,逼着佃户出钱买丹,不出钱的就拆房夺田。
如今徐州已有流民因避‘丹税’逃荒,再不管,恐生民变。”
永熙帝沉默着翻完简图,指腹蹭过纸上民夫溃烂的手臂图样,脸色沉了下来。
他治国十余年,最看重的便是民生安定,如今竟有人借着炼丹害命敛财,还隐隐有扰政的苗头,这绝不能姑息:“卿可有对策?”
“臣恳请陛下下旨,禁民间私自炼丹。”
秦斩躬身,声音掷地有声,“具体有三策:其一,凡私设丹炉、自称丹师者,一律问罪,丹炉、丹料尽数销毁;其二,令各州府张贴告示,讲清炼丹的危害,让百姓知其害而避之;其三,命太医院编印《辨毒录》,往各州县医署,教医官辨认丹毒,救治染病百姓。”
他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是礼部尚书周文渊的声音:“陛下,臣有异议!”
门帘被掀开,周文渊快步走进殿中,锦袍上还沾着朝露。
他对着永熙帝行了礼,转向秦斩时,眉头皱得很紧:“秦大人此言差矣!
炼丹之事,自古便有。
前朝梁武帝炼丹求长生,虽未得偿,却也没伤及百姓。
如今民间炼丹,不过是百姓求个心安,何至于禁绝?”
“周大人可知‘心安’二字,是用多少条人命换的?”
秦斩转头,目光落在周文渊身上,“青州乱葬岗的民夫、李家庄的十七口人,他们求的也是心安,可最后换来的却是惨死。
那些‘丹师’用毒物炼丹,赚的是昧心钱,害的是百姓命,这等事,难道还要纵容?”
周文渊脸色微变,却仍不肯退让:“秦大人说的是害命的奸人,并非所有炼丹者。
太清宫的道长们也炼丹,难道也要禁?再说,有些官员家中也有丹炉,若禁了民间,岂不是落人口实,说陛下只许州官放火?”
“太清宫炼丹,是为陛下祈福,所用药材皆由太医院甄选,且从不出售给民间,与那些害民的‘丹师’不同。”
秦斩寸步不让,“至于官员家中的丹炉,若陛下恩准禁民间炼丹,臣愿带头查勘京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