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大秦医馆学堂的飞檐,后院的实操场便飘起清苦的药香。
高句丽学员金武半跪在地,指尖捏着三寸银针,目光紧紧锁在患者膝盖外侧的“阳陵泉”
穴上。
他深吸一口气,按照素问亲授的“捻转补泻法”
,将银针缓缓刺入,指腹轻捻间,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凝神,针感需随经络走,莫急着求酸胀。”
一旁的大秦医士李墨轻声提点。
他见金武手腕微颤,知道这孩子是太紧张——三个月前,金武随高句丽使团来咸阳时,还对着《黄帝内经》上的“经络图”
皱眉,连“寸关尺”
的脉位都辨不清,如今竟能独立为患者行针灸,连他自己都觉得像场梦。
金武闻言,赶紧收回飘远的思绪。
他想起昨日素问先生说的“治痹需通经”
,指尖加重了捻转的力度。
片刻后,患者突然“啊”
了一声,随即笑道:“大夫,我这腿里好像有股热流在走,舒服多了!”
金武心里一松,嘴角忍不住上扬——这是他第一次独立施针见效,比在学堂里答对先生的提问还让他欢喜。
实操场另一侧,匈奴学员巴图正蹲在药篓前分拣药材。
他指尖划过黄芩、连翘,目光却时不时飘向不远处的诊室。
昨日接到消息,族里有批牧民随商队来咸阳,不少人犯了“风邪痹痛”
的老毛病,族长特意托人传话,让他试着诊治。
可真要面对族人,巴图心里反倒没了底——他怕自己学的本事不够,治不好族人的病,更怕丢了大秦医馆的脸面。
“在想什么?”
素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巴图猛地站起,手忙脚乱地将散落的药材归位,脸颊涨得通红:“先生,我……我族里有人来,想请我治病,可我怕治不好……”
素问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她指了指诊室的方向:“里面正好有位匈奴老丈,犯的便是你说的痹痛,去试试?要是拿不准,我就在外面等着。”
巴图攥紧了拳,指节泛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