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鹅毛大雪,在苍茫草原上肆虐了整整七日。
秦斩勒住缰绳,胯下的乌骓马喷着白汽,蹄子在积雪里踩出半尺深的印子。
他抬手抹去眉骨上凝结的霜花,目光越过漫天飞雪,落在前方隐约可见的帐篷群上——那是匈奴左贤王的营地,此刻正被暴雪困在这片名为“饮马坡”
的洼地,断粮已逾三日。
“将军,再往前三里就是营地了,”
副将赵虎裹紧了身上的棉甲,声音裹着寒气,“只是这雪势太大,兄弟们的粮草还够撑两日,药材只剩半车了。”
秦斩低头看了眼马背上驮着的粮袋与药箱,木箱上“大秦医署”
的朱红印记在白雪映衬下格外醒目。
三日前,他从雁门关接到草原斥候的急报:左贤王部遭遇百年不遇的暴雪,牛羊冻死大半,部众连烧三日,却无药可治。
彼时医署刚清点完药材,素问特意将新采的当归、黄芪与专治风寒的汤药包挑出,叮嘱他:“草原的珍稀药材是医署改良品种的关键,此番若能解他们的困局,便是为大秦医道留了条长远的路。”
“继续走,”
秦斩拉紧缰绳,声音沉稳如铁,“先把药送进去,再谈粮草。”
乌骓马出一声低嘶,踏着积雪向前行。
身后的五十名亲兵紧随其后,粮车在雪地里碾出两道深痕,像是在白纸上画出的墨线。
临近营地时,几道黑影突然从雪堆后窜出,弯刀在雪光中闪着冷芒。
“来者何人?”
为的匈奴骑士声线沙哑,眼神警惕地盯着秦斩一行,“此乃左贤王领地,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们不客气!”
秦斩翻身下马,解下腰间的玄铁剑,随手插在雪地里。
他掀开身上的披风,露出内衬的秦军甲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大秦将军秦斩,奉医署之命,携粮药前来助左贤王渡难关。”
骑士们闻言皆是一愣,为者迟疑地打量着秦斩身后的粮车与药箱,又看了眼远处营地中飘起的微弱炊烟——那是部众用最后一点干柴燃起的火,连取暖都勉强,更别提煮药了。
他咬了咬牙,收了弯刀:“随我来,左贤王正在帐中等消息。”
进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