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斩才真正看清暴雪带来的惨状:冻死的牛羊横七竖八地躺在雪地里,帐篷的毡布被狂风撕裂,几个面黄肌瘦的匈奴孩童裹着破旧的皮毛,缩在帐篷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偶尔有成年牧民走过,脸上满是绝望,咳嗽声此起彼伏。
左贤王的帐篷比其他帐篷稍大些,却也挡不住寒风。
秦斩掀帘进去时,左贤王正坐在羊皮垫上,脸色蜡黄,不时咳嗽几声,身边的萨满祭司正拿着骨杖喃喃自语。
见秦斩进来,左贤王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秦斩抬手按住。
“左贤王不必多礼,”
秦斩将药箱放在案上,打开箱盖,里面整齐码放着封装好的汤药包与晒干的药材,“这是大秦医署特制的风寒药,早晚各服一剂,三日便能缓解症状。
外面还有三十车粮草,足够你部众撑到雪停。”
左贤王看着药箱里的药材,眼眶骤然红。
他在草原上征战半生,见惯了部落间的互相倾轧,却从未想过,在这般绝境中,竟是大秦送来救命的粮药。
他攥着秦斩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白:“秦将军,这份恩情,我匈奴左贤王部记在心里!
只是……我们如今一无所有,该如何报答大秦?”
秦斩坐在羊皮垫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目光落在帐外飘落的雪花上:“左贤王不必急着报答。
大秦医署正在改良药材品种,你部所在的阴山下,生长着‘雪参’‘冰茸’等珍稀药材,这些药材对改良品种至关重要。
若左贤王愿意,今后大秦医署可派专人来草原采买,左贤王只需承诺,优先将这些药材供给大秦,便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
左贤王闻言,猛地一拍大腿。
雪参与冰茸是阴山下独有的药材,以往除了给部落萨满治病,大多烂在雪地里,从未想过竟有这般用处。
他站起身,走到帐篷中央,对着帐外的草原方向躬身行了一礼——那是匈奴人对天地与盟友的最高礼节。
“秦将军,”
左贤王转过身,眼神坚定,“我匈奴左贤王部在此立誓:从今往后,阴山下所有珍稀药材,优先供给大秦医署。
若有二心,便让我部永远困于暴雪,不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