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咸阳城的夯土墙,济世医馆前的青石街道就飘着股异样的气息。
几个挑着菜担的百姓没像往常那样往医馆门口凑,反倒贴着墙根快步走,路过时还忍不住朝医馆匾额瞥一眼,眼神里掺着犹豫和疑惧。
素问正低头整理案上的扁鹊手记,指尖刚触到“风寒辨治”
那页泛黄的纸角,就听见外间药童小豆子带着哭腔的声音:“张婶,您上次风寒不是吃了我们的药好的吗?怎么今日……”
“不是婶不信你,”
张婶的声音压得低,却还是飘进内堂,“昨儿在布庄听王大夫家的伙计说,你们医馆的药是‘虎狼方’,前儿城西李老栓就是喝了你们的药,夜里就喘不上气了!”
素问握着手记的手一顿,抬头时正撞见秦斩掀帘进来。
他刚从军营回来,甲胄上还沾着晨露,见素问脸色白,立刻皱起眉:“怎么了?”
“外面传我们的药伤了人。”
素问把案上的药方推过去,指尖有些凉,“李老栓我有印象,上周他来治咳嗽,我给他开的是麻杏石甘汤,都是温和的药,怎么会……”
秦斩拿起药方扫了一眼,又走到门口往外看。
街对面的茶肆里,两个穿青布衫的汉子正对着医馆指指点点,见秦斩看过去,立刻低下头假装喝茶。
他收回目光,指节在门框上敲了敲:“是对面‘仁心堂’的人。
前儿我撞见他们掌柜的跟几个地痞喝酒,说要给咱们‘找点麻烦’。”
素问咬了咬唇,走到窗边掀开一角布帘。
医馆的匾额是上月老臣蒙毅亲手题的,红底金字本该亮眼,此刻却像蒙了层灰。
她想起开馆时自己对秦斩说的话——要照着扁鹊手记里的法子,让咸阳百姓都能看上病,可这才多久,谣言就把医馆的名声缠上了蛛网。
“不能就这么看着。”
素问转身时,眼里已经没了方才的慌乱,“他们说我们的药伤人,那我们就证明给大家看。
明日起,咱们在医馆前设义诊,来的人不论病症,都免费诊脉抓药,让百姓自己说我们的药好不好。”
秦斩点头,伸手把她鬓边的碎捋到耳后:“我让军营的兄弟来维持秩序,再找几个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