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咸阳城的晨光刚漫过济世医馆的青瓦,药童阿石就抱着药杵僵在院中——往日里候诊百姓排满长街的景象没了,门口只稀稀拉拉站着三两人,还都攥着皱巴巴的纸片,探头探脑不肯进来。
“阿石,先把今天要炮制的黄芪搬出来晒。”
素问从药房走出来,白褂上还沾着些甘草碎屑,见院外冷清,眉梢微蹙,“今日怎的这般清静?”
话音刚落,街角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两个穿短褐的汉子抬着担架狂奔,担架上的老妇面色蜡黄,呻吟不止。
为的汉子瞥见济世医馆的招牌,脚步顿了顿,却被身旁一个穿绸衫的中年男人拽住:“王二哥,你疯了?这济世医馆哪能去!”
汉子急得额头冒汗:“张掌柜,我娘快撑不住了,上次李老栓的咳疾就是素问先生治好的——”
“那是以前!”
张掌柜把一张纸片塞到他手里,声音压得极低,“你看看这满城传的!
说他们用的草药是深山毒草,上个月城西赵三郎就是喝了他们的药,夜里就咳血断气了!
还有人说素问先生根本不是扁鹊传人,那本手记是偷来的假本子!”
阿石听得火冒三丈,扔下药杵就冲出去:“你胡说!
赵三郎是自己偷偷喝了烈酒,跟我们的药没关系!”
张掌柜见是医馆的人,往后缩了缩,却梗着脖子喊:“我胡说?满城药铺都在传,连德仁堂的刘馆主都亲口说了,素问先生的药方不合古制,是拿人试药!”
围过来的百姓越聚越多,有人手里也捏着同样的纸片,七嘴八舌地议论。
素问快步走出来,目光扫过众人手里的纸片——上面字迹潦草,只写着“济世医馆用毒草害命”
“素问假传扁鹊医道”
等几句,连具体时辰地点都没有,却偏偏印了几十张,在城中东市、西市的茶馆酒肆都贴了个遍。
“诸位乡亲,”
素问的声音清而不颤,抬手将一张纸片举起来,“这上面说赵三郎因我馆药材殒命,可赵三郎的儿子前日还来医馆抓调理的药,若真是我馆害了他父亲,他怎会再来?至于‘药方不合古制’,医道本就该因时因地制宜,扁鹊先生当年创‘望闻问切’,不也是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