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边陲小镇的土坯房染得一片暗红。
秦斩勒住缰绳,胯下乌骓马喷着响鼻,蹄子不安地刨着地面,似乎也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那是草药熬煮的苦涩、消毒石灰的刺鼻,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腐烂与病痛的腥气。
镇口的木栅栏外,两名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正用长杆挑起浸过药汁的麻布,在风中晃晃悠悠。
见秦斩一身玄色劲装,腰佩长剑,身后还跟着两名挎着弯刀的护卫,汉子们顿时警惕起来,其中一人握紧长杆,沉声道:“来者何人?此镇遭了瘟疫,官府有令,只许进不许出!”
秦斩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得不带一丝拖沓。
他抬手亮出腰间一块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秦”
字,边缘还嵌着细碎的银纹——这是他协助新政推行时,朝廷特赐的通行令牌,在边陲之地比寻常官符更管用。
“我是秦斩,奉素问姑娘之托,来查瘟疫源头。”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开,耽误了正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汉子们对视一眼,显然听过“秦斩”
的名号。
前些日子秦斩擒获前朝余孽、帮小镇解围的事,在边陲早已传开。
两人连忙放下长杆,侧身让开道路,其中一人还不忘叮嘱:“秦壮士小心,镇里不少人都病倒了,素问姑娘带着药童在镇东的破庙里熬药,您直接过去找她就行。”
秦斩点头致谢,翻身上马,带着护卫快步进入小镇。
街道上空荡荡的,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偶尔能听到屋内传来咳嗽声或低低的呻吟。
原本该热闹的市集,如今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摊位,地上还散落着一些没卖完的蔬菜,叶子已经蔫得皱,沾着些许黑色的污渍。
“不对劲。”
秦斩勒住马,目光扫过路边的排水沟。
排水沟里积着浑浊的污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腐烂的菜叶,还有一些细小的黑色虫子在水里扭动。
他翻身下马,蹲下身,用一根干净的木筷拨开污水,仔细查看。
身后的护卫赵虎忍不住问道:“大哥,这水有问题?”
秦斩没说话,只是用木筷挑起一点污水,凑近鼻尖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