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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
一声被推开,蒙恬带着两名亲兵走进来,甲胄上的沙尘簌簌落在青砖地。
“赵县丞,为何不开城东粮仓?”
蒙恬的声音撞在低矮的房梁上,惊得梁上老鼠窜过。
他指了指账簿上的朱笔批注,“这里明明记着尚有五千石粟米,为何流民还在啃树皮?”
赵甲慌忙跪倒,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将军息怒!
旧制规定,官仓需经郡守手令方可开仓。
前日下官已派快马送信,只是……只是还未收到回音。”
他偷瞄着蒙恬腰间的佩剑,喉结不住滚动,“再说那些工匠,多是六国旧民,若让他们掌管制器,恐生祸乱啊。”
蒙恬一脚踢翻案几,竹简散了满地。
“陛下新政已下,你还在抱残守缺!”
他捡起一卷工匠名册,指着上面“韩人郑三,善冶铁”
的字样,“郑三在秦已居十年,去年还向少府献过新式犁铧,你却因他是韩人便弃之不用?”
他忽然提高声音,“传我将令,即刻开城东粮仓放粮,凡名册上的工匠,今夜便迁入官营作坊,明日卯时开工!”
赵甲瘫坐在地,望着蒙恬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抓起一枚铜印狠狠砸在地上。
窗外的风沙卷着呜咽声掠过,他知道自己固守的旧规矩,终究是抵不过这席卷关中的新政了。
五日后的清晨,王二带着百余名百姓在渠边劳作。
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脊梁在朝阳下淌着汗珠,手里的耒耜每落下一次,都在干裂的土地上划出深深的沟痕。
一个抱着陶罐的妇人提着水走来,陶罐里飘出粟米的香气:“王屯长,歇会儿吃点东西吧。”
王二直起身,接过陶罐猛灌了几口。
粥里掺着新收的豆子,是官府昨日刚分的。
他望着身后已挖好的半里长渠,忽然看见远处尘土飞扬,数十辆牛车正朝这边赶来。
为的士卒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一卷竹简:“王屯长,陛下嘉奖令!”
周围的百姓纷纷围拢过来,王二擦了擦手上的泥,颤抖着接过竹简。
士卒高声宣读:“频阳县民王二,率民修渠有功,特赐爵一级,赏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