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哥哥,”
少女用手指沾着米粥在地上画,“这个字念什么?”
她画的是个歪歪扭扭的“秦”
字,是跟着巡逻的秦兵学的。
赵佗握住她的手指,在红土上重新写了遍:“秦,就是我们的国。”
少女突然咯咯地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晒谷台边的麻雀。
“阿耶说,等水渠修好了,就让我去象郡城里学认字。”
她指着远处正在夯土的秦军士卒,“他们说,学会了秦字,就能看懂医书,就不会有人再病死了。”
夜雾升起时,竹楼里突然传来鼓声。
赵佗提着灯走过去,看见阿耶正用石斧劈开自己的藤甲——那些用百年老藤编的甲胄,曾让秦军的弩箭无可奈何。
“秦人将军,”
阿耶把劈碎的藤甲扔进火塘,火星溅在他苍老的脸上,“明天,让你的士卒教我们挖渠吧。”
火塘边突然跪倒一片西瓯人。
他们都举着削尖的竹片,在左臂划出血痕,血珠滴进火塘里,出“滋滋”
的声响。
“愿随将军修水渠,”
为的汉子正是清晨举着石斧的勇士,“如违此誓,让瘴气吞了我!”
赵佗突然解下腰间的铜印,塞进阿耶手里。
青铜印鉴上的“南海郡尉”
四个字在火光里泛着冷光。
“从今天起,西瓯部落就是大秦的编户。”
他看着火塘边一张张黝黑的面庞,“你们的孩子,可以去郡学念书;你们的老人,能领官府的廪米。”
阿耶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铜印上的温度烫得他掌心疼。
去年冬天,他就是攥着这只手,眼睁睁看着小孙子在怀里断了气。
而此刻,火塘边的陶罐里,新煮的米粥正冒着热气,香气飘出竹楼,落在远处正在加班赶工的水渠工地上——那里,秦军士卒和西瓯人正一起夯土,木槌撞击石碾的声响,像极了新年的钟声。
天快亮时,蒙武举着张羊皮地图冲进竹楼。
“将军,你看!”
地图上用朱砂标着密密麻麻的河道,“这是西瓯人藏了三代的水源图!
他们说,有了这个,水渠能提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