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堂堂正正回来。
上个月听说将军平定了北境,俺们连夜就往咸阳赶,路上还把两个劫道的鞑子兵给宰了!
"
角落里突然响起咳嗽声,一个瘸腿的老兵拄着木杖往前挪了两步。
林缚认出他是当年的军医老陈,左腿在战役中被箭矢射穿。
"
将军,"
老陈声音沙哑,"
弟兄们身上都带着伤,有的断了手指,有的瘸了腿,可没人想过要当逃兵。
您看"
林缚起身走到老陈身边,掀开他的裤管。
伤疤像条狰狞的蜈蚣爬在小腿上,皮肉外翻的地方还泛着红。
"
朝廷有规矩,伤残军士可入辅兵营,或返乡领田。
"
他顿了顿,"
但你们是我的兵,不该受这等委屈。
"
王二柱眼睛一亮:"
将军的意思是"
"
明日卯时,带弟兄们去校场。
"
林缚将令牌抛回给他,"
抚恤金不必退还,就当是朝廷给你们这些年的补偿。
但从今日起,你们重新入编,隶属北境军第三营,王二柱仍任百夫长。
"
王二柱接令牌的手直抖,突然"
噗通"
跪倒在地。
三十余人跟着齐刷刷跪下,甲胄撞击地面的声响震得烛火乱晃。
"
谢将军!
"
吼声撞在梁上,簌簌落下些灰尘。
林缚忙扶起他们:"
都起来。
明日我让人送些伤药过来,老陈,你还做军医,给弟兄们看看伤。
"
老陈抹了把脸,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来。
"
将军,这是弟兄们凑钱买的。
"
纸包里是块黑黢黢的东西,凑近了闻有股松脂香。
"
雁门关外的野山参,据说能补元气,将军这几年定是费心劳神"
林缚捏着那皱巴巴的纸包,突然想起雁门关战役的最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