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
"
小兄弟是第一次来咸阳?"
身后传来温和的问话。
李二郎转身见是位身着褐衣的老者,腰里别着个铜制的算筹袋,连忙拱手:"
晚辈李二郎,自成都来。
"
老者哈哈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
老夫陈算,从临淄来的。
听说你改良了筒车?"
"
只是略作改动。
"
李二郎脸颊烫,"
把原来的竹制叶轮换成了铜铁混合,在水流湍急处也能用。
"
陈算眼睛一亮,拽着他蹲在地上,用手指蘸着水渍画起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把叶轮改成八面?老夫算过,八面叶轮的受力更均匀"
两人正说得投机,忽然听到内侍高声唱喏:"
陛下召见——"
李二郎跟着众人走进偏殿时,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直到嬴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才猛地想起临行前父亲的叮嘱,慌忙跪下呈上图纸:"
陛下,这是蜀地新制的水转大纺车图样,一昼夜可纺丝百斤"
话音未落,忽有士子高声道:"
陛下!
治国当以礼乐为先,奇技淫巧只会让百姓耽于功利!
"
李二郎抬头见是位高冠博带的儒生,正是昨日在驿馆争论的淳于越。
他顿时涨红了脸,正要反驳,却听嬴政开口了。
"
淳于先生以为,当年大禹治水,用的是礼乐还是疏浚之法?"
嬴政的声音不高,却让殿内瞬间安静,"
商鞅变法时,若不是墨家弟子改良了耕牛轭具,关中如何能一年增粮百万石?"
淳于越脸色白,却仍强辩:"
可可孔圣人曰"
"
孔圣人没见过大秦的驰道,也没见过郑国渠。
"
嬴政打断他,拿起李二郎的图纸,"
你说这纺车一昼夜能纺丝百斤?"
"
是!
"
李二郎挺直腰杆,"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