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出一道道歪歪扭扭的线,像在规划着今年的收成。
几只麻雀落在他脚边,啄食着地上的谷粒,他一动,它们就扑棱棱飞起来,在他头顶盘旋两圈,又落回远处的田埂上。
日头慢慢爬到天中央,把地上的影子缩成一小团。
王建国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裤腿上的泥土,往公社的方向走去。
他的脚步很稳,每一步都踩在解冻的土地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像在给即将到来的春天,写下最初的注脚。
路边的野草已经冒出嫩芽,顶着露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远处的水塘里,鸭子还在水里游着,偶尔把头扎进水里,搅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慢慢传到岸边,打湿了刚冒头的草芽。
王建国走着走着,忽然哼起了年轻时唱过的歌谣,那调子在空旷的田野里飘着,混着风声和水声,像在呼唤着沉睡了一冬的土地。
他知道,再过些日子,这些土地就会披上绿装,然后在夏天变得郁郁葱葱,到了秋天,又会被金色的稻浪覆盖。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希望的种子埋进土里,等着它们生根芽,等着那个沉甸甸的秋天。
公社的方向传来拖拉机的声音,越来越近。
王建国加快了脚步,蓝布褂子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小小的旗帜,在这充满希望的田野上,指引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