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拽着他的衣角要糖吃。
肩胛的伤口突然迸裂,温热的血顺着手臂滑进袖口,滴在刀鞘上晕开。
“拔刀。”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冻在冰里,每个字都带着碴。
蒙烈的骨鞭突然甩出,带着破空的锐响缠上刀鞘。
皮革摩擦的刺耳声中,林默手腕翻转,重刀脱鞘而出,玄铁刃面映出他充血的眼。
“铛!”
骨鞭与刀刃相撞的瞬间,火星溅在蒙烈赤裸的胸膛上。
他怪叫着后退半步,胸前交错的伤疤在火光下更显狰狞——最深处的那道,是三年前林默用同一把刀留下的。
“你的力气,比上次大了。”
蒙烈舔掉唇角的血,骨鞭突然化作毒蛇,卷向林默持剑的手腕。
林默旋身避开,重刀横扫。
刀锋切开空气的呼啸里,他看见蒙烈的喉结在皮肤下滚动。
三年前那个雪夜,就是这双手扼住了斥候的脖颈,眼睁睁看着鲜血在雪地晕成红梅。
蛮人的吼声响彻河谷。
蒙烈突然矮身,像头扑食的黑熊撞过来。
林默错步横斩,却被对方肩头的铜钉刮开皮肉,鲜血瞬间浸透了灰色的战袍。
“还记得黑石城的老木匠吗?”
蒙烈的拳头擦着林默的耳畔掠过,带起的风里有铁锈味,“他说要给你做副新马鞍,结果舌头被我钉在城门上。”
重刀突然顿住。
林默看见老木匠浑浊的眼睛,看见他颤抖着将雕好的龙纹递过来,说“将军骑白马,配这个才威风”
。
就是这瞬间的恍惚,蒙烈的骨鞭缠住了他的脚踝。
剧痛猛地从膝盖传来,林默重重跪倒在泥地里,玄铁刀脱手飞出,插进对岸的沙砾中。
蛮族战士的欢呼如浪潮涌来。
蒙烈踩着他的后背蹲下,灰绿色的眼睛凑近,声音像磨钝的锯子:“南朝的将军,你的骨头硬,做酒杯正好。”
冰冷的骨鞭缠上脖颈。
林默的指甲深深抠进泥里,指缝间渗出血丝。
他看见篝火的光在刀身上跳跃,看见那三道刻痕在暮色里闪烁。
三十七个村民,老木匠,还有那个拽着衣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