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热汤,让他们暖暖身子。”
“将军,”
陈默突然开口,声音沉了下来,“不用麻烦了。
我们带了干粮,吃完就可以上城墙。”
他指了指队伍后面的几辆牛车,车上堆着麻袋,“里面是咱们自己磨的麦饼,还有……”
他顿了顿,“还有五十副担架,能帮着抬伤兵。”
林缚看着他,突然明白了。
这些孩子不是来享福的,他们知道城里缺人,缺粮,缺一切能打仗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不行。
今晚必须休息,明天卯时,我在演武场看你们操练。”
陈默还想说什么,却被林缚的眼神制止了。
“服从命令。”
林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东营房里,篝火噼啪地烧着。
新兵们围着篝火,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汤,没人敢说话。
石头坐在最角落,偷偷打量着对面一个缩成一团的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比他还小,顶多十六岁,怀里紧紧抱着一支短矛,矛杆上刻着歪歪扭扭的“阿禾”
两个字。
“你叫阿禾?”
石头凑过去,把自己的汤碗递过去一半,“我叫石头,城南铁匠铺的。”
阿禾怯生生地点点头,接过汤碗,手指抖得厉害。
“我……我是从陈村来的。”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村里被兵匪烧了,爹娘让我来投军,说跟着大秦的军队,能活下去。”
石头摸了摸脸上的疤:“我也是。
我爹是铁匠,被抓去给敌军打兵器,他不从,就……”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把麦饼掰了一半递给阿禾,“吃吧,吃饱了才有劲打仗。”
这时,陈默走了进来。
他的左臂已经重新包扎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都听着,”
他拍了拍手,“明天卯时操练,谁要是跟不上,就去抬担架。
但我告诉你们,”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抬担架不丢人,丢人的是让城里的百姓替咱们死。”
没人说话,但篝火映着的那些眼睛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