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援军?”
赵括的声音里带着失望。
他数了数,能看清的队列还不到十排,队列里的人高矮不齐,有的穿着浆洗得白的旧甲,有的干脆就裹着粗麻布,手里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门——有生锈的戈,有断了尖的矛,还有人扛着把豁了口的柴刀。
林缚却笑了。
他认出了队伍最前面那个骑着瘦马的身影——那是新兵营的校尉,陈默。
半年前送这批新兵去训练营时,这小子还跟他拍着胸脯保证,定能练出一支锐士。
“开城门,迎他们进来。”
林缚拍了拍赵括的肩膀,“别瞧着不起眼,陈默带出来的人,骨头硬。”
城门吱呀作响地打开时,陈默正从马背上跳下来。
他比半年前黑了不少,颧骨高高凸起,左臂用布条吊在脖子上,显然是受了伤。
看到林缚,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声音却嘶哑得像破锣:“将军,人给您带来了!
一千二百三十七名,一个不少!”
林缚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的队伍。
孩子们大多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冻得紫的手里紧紧攥着兵器,不少人的草鞋磨破了,露出的脚趾在泥地里冻得通红。
但没人说话,也没人抱怨,只是挺直了腰板,用一种混杂着敬畏和倔强的眼神望着城墙。
“路上遇袭了?”
林缚注意到陈默的伤。
“嗯,在黑石岭碰到一股散兵,抢了咱们两车干粮。”
陈默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没受伤的右手,“不过弟兄们给力,把他们揍跑了,还捡了十几匹战马。”
他朝队伍后面喊了一声,“石头,把战马牵过来!”
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应声出列,手里牵着三匹瘦骨嶙峋的马。
少年脸上有道新疤,从眉骨一直划到下巴,他咧开嘴笑的时候,那道疤就跟着抽动:“将军,还有九匹在后面,马腿受了点伤,走得慢。”
林缚看着少年冻裂的嘴唇,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刚从军时,也是这么个年纪,第一次上战场,吓得握刀的手都在抖。
“赵括,”
他扭头喊,“带弟兄们去东营房,先烧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