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金红色的火墙时,正将第二瓮火油递给传令兵。
赵昂突然拽住他的衣袖:“将军,西狄在砍树!”
崖下果然传来树木断裂的脆响。
西狄士兵正将那些被火烧断的松树推向两侧,试图在火墙间清出通道。
林缚皱眉看向左翼——按原计划,那里的五千骑兵该在此时冲下陡坡,将敌军分割成数段。
“左翼为何不动?”
他厉声问。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卷来阵熟悉的松脂味,林缚心里猛地一沉。
三天前暴雨冲垮的不仅是营垒,还有左翼山坡上那条唯一的通道。
“将军!”
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上来,甲胄上沾着泥泞,“左翼山道塌了,张校尉正带着人清理碎石!”
林缚望向谷底,西狄已经清出半条通路,阿古拉的狼旗正缓缓向前移动。
他突然拔刀出鞘,剑身在月光下划出银弧:“赵昂,带三百人沿右侧峭壁下去,把他们的后队搅乱!”
“可是将军,那峭壁……”
赵昂的声音紧。
右侧崖壁近乎垂直,只有采药人留下的藤蔓可以借力。
“告诉弟兄们,”
林缚的剑刃抵住对方咽喉,声音却异常平静,“下去的人,战后每人十亩良田,死了的,我林缚给他们爹娘养老送终。”
赵昂喉头滚动,突然单膝跪地:“末将遵命!”
他转身时,林缚看见他后颈的肌肉绷得像块铁板。
三、藤蔓血路
赵昂抓住第一根藤蔓时,听见身下传来西狄士兵的笑骂声。
他将短刀衔在嘴里,手脚并用往下爬,潮湿的岩壁让他几次险些坠落。
当离地还有丈余时,他突然松手,重重砸在个西狄骑兵的背上。
骨裂声混着惨叫响起时,赵昂已拔出短刀,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周围的西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更多黑影已从崖壁上坠落——三百汉兵像群猿猴,借着藤蔓的掩护砸进敌阵,瞬间搅起片血雾。
“是汉狗的敢死队!”
有人用突厥语嘶吼。
赵昂左肩中了一箭,却像没察觉般,反手将刀捅进对方的小腹。
他看见阿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