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同袍的看见冤魂……”
“那咱们去了,不也得疯?”
队列里的年轻士兵怯生生地问。
那是个刚从军的少年,名叫石敢,爹娘在雍城种着两亩粟田,脸上还带着没褪尽的稚气。
林缚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解开时,里面是二十多个陶瓶,瓶口塞着麻布。
“这是我让医官配的药,苍术、白芷、川芎,都是驱瘴气的,含在嘴里,别咽下去。”
他把陶瓶一个个分下去,指尖触到石敢的手时,那孩子的手心全是汗,“怕了?”
石敢猛地抬头,脸涨得通红:“不怕!
我爹说了,秦军的兵,死也得死在阵前!”
林缚笑了笑,转头看向密使。
那家伙还站在帐外,怀里揣着的大概是给廷尉府的回函,只等林缚拒绝,就好写“林缚抗命,疑似通敌”
。
可此刻他看着校场里的动静,嘴角的冷笑慢慢僵住了。
“密使不妨等着。”
林缚将最后一个陶瓶塞给老疤,“三日之内,我若拿不下粮道,这颗头颅,你亲自来取。”
密使的脸沉得像要滴出水来:“百夫长别逞能。
死士营的召唤符,你帐里就有,捏碎它,十二名死士半个时辰就能到,何必让这些弟兄去送死?”
“送死?”
林缚突然提高声音,目光扫过方阵里的每张脸,“他们不是送死,是去拿军功!
是去让赵军知道,秦军的粮道,不是他们能碰的!
是去让咸阳城的人看看,咱们这些穿着破甲的兵,比那些铜壳子玩意儿金贵得多!”
“金贵”
两个字喊出来,方阵里突然爆出震天的吼声。
王二牛把木楔举过头顶,老疤拍着胸脯,连石敢都涨红了脸,握着矛杆的手在抖——不是怕的,是激动的。
密使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被这股声浪烫到了。
他死死攥着竹简,转身时,林缚听见他低声骂了句“疯子”
。
鬼愁涧的入口藏在一片密林里。
林缚让人砍了些松枝,扎成火把,浸了桐油点燃,瘴气遇火,腾起青灰色的烟,像无数条小蛇在往上蹿。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