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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清道:“你说我只说对了一半,那另一半是什么?”
闻言,梁倾月刻意放慢语,百无聊赖地审视着沈亦清血肉模糊的双手,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经意地说道:“下面的人说,将那贱婢抛进河里的时候,她还有一口气。
所以,应该算不上是弃尸才是。”
她的语气是那样的稀松平常,不像是在谈论一个人的生死,倒更像是在聊起风花雪月、胭脂水粉那样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疯了!
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沈亦清近乎于歇斯底里地怒喊着,她难以想象屏儿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究竟在身心上遭受过怎样的多重折磨,又如何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渐渐沉入河底,口腔鼻腔被冰冷的河水填满,最终整个人被窒息感吞噬。
她不敢想象,彼时屏儿全身瘫痪却头脑无比清醒地等待着死亡降临,会是怎样的无助和绝望。
见状,梁倾月只面露阴鸷道:“疯了?我早就疯了。
沈亦清,我最恨你这副伪善的嘴脸,你就是这样骗取他的信任和怜悯的对吗?”
沈亦清怒道:“梁倾月!
有什么私怨你大可冲着我来,屏儿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忍心下此毒手!”
梁倾月咄咄逼人道:“谁让她不识抬举?若不是那个贱婢舍命护你,怎么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沈亦清,要怪就怪你自己。
记着,她是因你而死。”
她这话如同当头棒喝,叫沈亦清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如何不是残酷的事实真相?如果不是身为沈亦清的贴身之人,屏儿怎么会遭逢这些不幸。
从前在沈府是这样,进了侯府也没有半分改变。
人事浮沉,沈亦清总是自以为只要自己的选择无愧于心便对得起所有人,却没想过任性的后果最终会由这些亲近之人承担。
屏儿如是,其他人,亦如是。
沈亦清的声音明显黯然了几分问道:“丁全也在你手上?”
梁倾月悠悠然说道:“要不是你能联想到他身上,还惊动了刑部衙门和典刑司,本宫也不至于如此仓促地对你下手。
本宫这才知道,躲在暗处的感觉着实不错,兴许还能陪你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