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有半点回应。
当然,如果换做沈亦清是设局之人,此时她也绝不会有任何反应。
无他,只因对方败局已定,再没有半点多言的必要。
又听见惊堂木一声巨响,刑部尚书冷哼道:“哼,大胆沈氏,人证物证俱在,本官看你还敢如何狡辩!”
沈亦清咬紧牙关,被木枷紧勒过的十指带着深深的淤青,不少已然沁出了鲜血。
可面对着衙役端来等着她签字画押的供纸,她兀自强忍着疼痛,握手成拳,紧紧地攥住手心,无声地与之对抗。
任凭那些壮实的仆妇再是用蛮力,沈亦清仍没有半点屈服的意思,纵使痛得浑身直冒冷汗,额前布满细密的汗水,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片刻之后,便是那些仆妇都累得气喘吁吁,眼看着就要陷入僵局。
京都刑部尚书没好气地威胁道:“本官劝你不要心存侥幸,就算没有这张供纸,你的罪状也已经是板上钉钉,铁一般的事实。
沈氏,你若是配合,本官兴许还能上奏朝廷对你格外开恩,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这短暂的空隙里,沈亦清哪里对他说些什么感兴趣,只强忍着周身的疼痛,一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也是强弩之末,根本撑不了多久。
沈亦清只得庆幸,好在他们选在这个燕云易和燕云殊都被宫中差遣支走的时间将自己硬生生地羁押审讯。
这样狼狈而无力的场面,她并不想让燕云易看见。
要让他烦心的琐事已经够多了,至亲骤然亡故的沉痛定会给他带来无尽的打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为她分心才是。
至于自身的安危?
疲惫困顿以及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下,她像是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又像是始终在等待这样一个类似的时刻一般,只感到平静与沉寂。
刑部尚书见她丝毫不为所动,也听闻过沈亦清的脾性,定不会轻易配合。
没了那张至关重要的供纸,少不得有翻供或起死回生的可能。
刑部尚书望了眼外面的天色,只觉得此事应当战决,也再顾不得体面,索性给一旁的书吏使了个眼色。
书吏会意,对着几个仆妇小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