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见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分明,画押盖章一应俱全,只得点头称是。
次日清晨,明远带着两个伙计前往邻县。
按照地址找到那户人家,却只见几间破茅屋,一个老妇人正坐在门前缝补衣物。
“老人家,请问张老汉可在家?”
明远上前问道。
老妇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明远:“你们是”
“我们是仁信当铺的,张老汉欠了铺里的钱,我们是来收田产的。”
老妇人一听,顿时慌了神,朝屋里喊道:“老头子,不好了!
讨债的来了!”
一个佝偻老汉颤巍巍地从屋里走出,一见明远手中的契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子行行好,再宽限几日吧!
那百亩田是我们全家活命的根本啊!”
明远心中不忍,扶起老汉:“老伯先起来说话。
你们怎么会欠下这么多钱?”
老汉老泪纵横:“去年小儿子得了重病,不得已向贾老爷借了五十大洋救命。
谁知利滚利,不到一年竟成了五百大洋!
我们就是把全部收成都给他,也不够利息啊!”
明远闻言震惊。
他仔细查看契约,才现上面写着极高的利息,且是按“驴打滚”
的方式计算,利上滚利。
正当明远犹豫之际,随行的伙计厉声道:“白纸黑字写得明白,今日若不还钱,便收了你们的田产!
再不识相,告到官府,让你们吃牢饭!”
老汉一家哭作一团,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从屋里跑出来,抱着爷爷奶奶的腿瑟瑟抖。
明远心软,对伙计道:“要不我们再宽限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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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冷笑道:“陈先生心善,可贾老爷吩咐过了,今日必须收回田产。
您要是做不了主,我们便自己来办。”
说罢便要强行让老汉画押交田。
明远正要阻止,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们强取豪夺!”
回头一看,却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身着素衣,容貌清丽,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
“你是何人?”
伙计不耐烦地问。
“我是邻村学堂的老师,姓林名婉清。”
姑娘走上前来,毫不畏惧,“你们这般行径,与强盗何异?”
伙计正要作,明远连忙拦住,对婉清道:“姑娘有所不知,张家确实欠了钱,我们也是按契约办事。”
婉清冷笑:“按契约?那贾仁的契约从来都是坑蒙拐骗!
你们可知,张家小儿子因无钱继续医治,上月已经没了!
如今你们还要夺他们的田地,这不是要逼死全家吗?”
明远闻言,如遭雷击。
他再看那哭成泪人的老夫妇,顿时羞愧难当。
沉思片刻,明远对伙计道:“你们先回去,此事我自有主张。”
伙计不满道:“贾老爷那边”
“一切责任由我承担。”
明远坚定地说。
伙计们面面相觑,终究不敢违抗,悻悻离去。
明远转身对张家老夫妇道:“老伯,大娘,你们放心,此事我会妥善处理。”
又从怀中取出几块大洋,“这点钱你们先拿着,度过眼下难关。”
老夫妇千恩万谢,婉清看着明远,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
当晚,明远回到省城,硬着头皮向贾仁禀报。
出乎意料,贾仁并未动怒,只是淡淡道:“明远啊,你心肠太软。
这世道,弱肉强食是天理。
今日你放过他,明日就会有更多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