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江南水乡有个叫清河镇的地方,镇上有个年轻人叫陈明远。
他家道中落,父母早亡,只留下一间破旧的书铺和满屋的书籍。
明远虽穷,却志存高远,日夜苦读,盼着有朝一日能考取功名,重振家业。
这年春天,明远带着家中最后一点盘缠,赴省城参加乡试。
考场之上,他挥毫泼墨,自觉文章做得极好。
谁知放榜之日,他前前后后看了三遍,竟找不到自己的名字。
明远失魂落魄地走在省城街头,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文钱,连回乡的路费都不够了。
天色渐暗,他蹲在街角,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一片凄凉。
“这位公子,为何在此愁?”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明远回头,见一位身着锦缎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这人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庞白净,手指修长,腰间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明远苦笑一声,将自己的遭遇简单说了。
那男子听罢,轻轻摇头:“科举之路本就艰难,如今时局动荡,即便中了举人,又能如何?我倒觉得,公子不如随我做些生意,强过寒窗苦读。”
明远迟疑道:“可我除了读书,别无长处”
“诶,读书人最是明理,我这正缺一个账房先生,公子若不嫌弃,可先在我铺子里帮忙,每月十块大洋,包吃包住,如何?”
十块大洋!
明远心中一惊,这在当时可是不小的数目,镇上教书先生一月也不过三四块大洋。
“还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明远恭敬地问道。
“鄙姓贾,单名一个仁字。
在城西开了间当铺,兼做些古董买卖。”
贾仁笑道,“我看公子面相不凡,将来必有大出息。”
明远正走投无路,见有这等好事,当即应允下来。
随着贾仁来到城西,果然见一处门面阔绰的当铺,匾额上写着“仁信当铺”
四个烫金大字。
进得当铺,只见柜台高耸,里面陈列着各式珍玩古董。
几个伙计见贾仁回来,纷纷躬身问好,态度极为恭敬。
贾仁将明远安置在后院一间厢房中,又吩咐下人备好饭菜。
明远连日来食不果腹,见到热腾腾的饭菜,不禁狼吞虎咽起来。
自此,明远便在仁信当铺做起了账房先生。
他本就聪明伶俐,不出半月,便将当铺的账目理得清清楚楚。
贾仁对他越赏识,常带他出入各种场合,见识达官贵人。
明远现,贾仁虽表面经营当铺,实则做的多是高利贷生意。
镇上许多人家迫于生计,将祖传的田地房产抵押给他,一旦还不上钱,便血本无归。
更有些穷苦人家,不得已将儿女典当,沦为贾家的奴仆。
明远心中虽有不忍,但想到贾仁对自己的恩情,也不好说什么。
况且贾仁待他极好,不仅月钱翻倍,还常送他些衣物用品,让他体体面面地出入各种场合。
半年后的一日,贾仁将明远叫到书房。
“明远啊,这些日子你做得很好。”
贾仁抿了口茶,缓缓道,“我有一桩重要生意,需得一个可靠之人去办。
你可愿往邻县走一趟?”
明远连忙应道:“承蒙贾老爷信任,明远定当尽力。”
贾仁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叠契约:“邻县有户姓张的人家,欠我们五百大洋,已逾期三月未还。
你带上这些契据,去将他们抵押的百亩良田收回。
若他们不肯,便告到官府去。”
明远接过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