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王小七说干就干。
他把家里临街的破柴房拾掇出来,挂了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书:“崂山秘传·七真人茶寮”
。
又不知从哪儿淘换来一身半旧的道袍(洗得白,还打了俩补丁),往身上一套,头上胡乱挽个髻,插根筷子充作簪,倒也有几分“落魄高人”
的模样。
开张头一天,门可罗雀。
王小七也不急,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对着街上过往行人,装模作样地掐着诀,口中念念有词:“天清清,地灵灵,七真人坐镇保太平!
进店喝茶,祛病消灾,延年益寿喽!”
几个闲汉被他逗乐了,围过来看热闹。
“哟,这不是王家疃的王小七吗?咋穿上道袍了?真去崂山当了道士?”
“七真人?你这‘真人’是自封的吧?有啥本事啊?变个烧鸡出来瞧瞧?”
面对调侃,王小七面不改色,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下巴光溜溜),高深莫测地一笑:“无量天尊!
烧鸡?小道岂是那等贪图口腹之欲的俗人?今日开张,便让诸位乡亲开开眼,见识见识贫道于崂山悟得的‘隔空取物’大法!”
他起身,走进店里,指着柜台上一个空茶碗,又指了指门外三丈外老槐树下的一块小石头,煞有介事地扎了个马步,闭目凝神,双手乱舞:“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石头飞来!
疾!”
众人屏息凝神,瞪大眼睛。
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石头纹丝不动。
“……”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王小七额头见汗,忙道:“嗯……今日地气不稳,稍待!”
他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劲,双手猛地向前一推,口中大喝:“给我——起!”
只见那石头……依旧纹丝不动。
倒是有只路过的老母鸡,被他这突然一嗓子吓得“咯咯”
直叫,扑棱着翅膀跑远了。
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
七真人,您这法术是专吓老母鸡的吧?”
“隔空取物?我看是隔空搞笑!”
王小七脸上挂不住,红一阵白一阵,正待再找补几句挽回颜面,忽觉指尖那股熟悉又微弱的热流再次涌动!
他心念电转,目标瞬间从石头转移到那受惊乱窜的老母鸡身上,集中全部意念:“鸡毛!
给我拔根毛下来!”
也许是求生欲激了潜能,也许是那老母鸡跑动中恰好带起一阵风。
只见那老母鸡尾巴上一根油光水亮的长羽毛,竟真的、极其轻微地向上翘了翘,然后……被它自己跑动带起的风给刮了下来,飘飘悠悠落在了地上。
“看!”
王小七眼疾手快,指着那根鸡毛,跳着脚大喊,“贫道法力无边!
隔空拔毛!
诸位请看!
此乃鸡尾最上乘之翎羽!
货真价实!”
众人顺着他手指看去,果然见一根鸡毛孤零零躺在地上。
再看他那副得意洋洋、仿佛真施了大法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爆出更响亮的笑声!
“哈哈哈!
拔了根鸡毛!
也算本事?”
“七真人,您这法术……高!
实在是高!
专治老母鸡不服!”
“笑死我了!
来来来,就冲你这‘隔空拔毛’的绝活儿,今儿也得进去喝碗茶,看看你还能整出啥幺蛾子!”
虽然过程极其尴尬,效果也歪打正着,但这“隔空拔毛”
的噱头,竟真为王小七招揽来了第一批好奇的茶客。
他赶紧顺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