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过后是家园
残阳如血,泼洒在青瓦残垣之上。
当最后一阵枪声在镇外的土坡上消弭,空气里还残留着硝烟与焦糊的味道,却已不再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联合行动的胜利像一声惊雷,劈开了笼罩在“望安镇”
上空许久的阴霾,日伪的户籍管理中心已成一片废墟,那些记录着屈辱与控制的账本在昨夜的火光中化为了齑粉。
“都出来吧!
鬼子跑了!”
地下党员老陈拄着一根断了半截的扁担,站在镇口那棵被流弹削去半边树冠的老槐树下,嘶哑着嗓子喊。
他脸上沾着灰,额角的血痕混着汗水往下淌,可眼睛里却亮着从未有过的光。
最先探出头的是王寡妇,她抱着襁褓里的孩子,门缝开得小心翼翼,直到看到老陈身上熟悉的蓝色土布褂子,才猛地拉开门,带着哭腔喊:“陈大哥!
真……真打赢了?”
“打赢了!”
老陈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笑容里却带着苦涩,“可咱们的家,也毁了不少。”
这话像一块石头投进了死水,藏在各家各户的百姓陆续走了出来,望着满目疮痍的街道,有人默默抹泪,有人呆立着说不出话。
东街李木匠家的铺子被炮弹炸塌了半边,西街张屠户家的门板上还留着枪眼,中心广场那座日伪竖起的“良民碑”
歪倒在泥地里,碑面上“皇军万岁”
的刻字被砸得模糊不清。
“别慌,都别慌!”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根据地派来的武工队队长赵刚带着几个战士走了过来。
他身上的军装洗得白,却浆得笔挺,腰间的驳壳枪还挂着硝烟味。
“乡亲们,我们是根据地来的,跟地下党同志一起,帮大家重建家园!”
赵刚话音刚落,几个战士就放下背上的医药箱和布袋。
卫生员小王立刻蹲在受伤的百姓身边,拿出碘酒和纱布:“大娘,您这胳膊划着了,我给您消消毒。”
“小兄弟,腿上的伤没事吧?能动吗?”
另一个战士扶着一个瘸腿的少年,语气温和。
老陈走到赵刚身边,低声说:“赵队长,日伪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