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制服、面容严肃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目光锐利地扫过混乱的现场——翻正的垃圾桶,地上的污渍,捂着脸无声抽泣的表妹,以及旁边有些无措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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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红(我表妹的名字)!”
店长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理干净,动作快点!
店里客人马上到了!”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我和那个惶恐的男同事,“无关人员请勿在员工通道逗留。”
表妹如同被鞭子抽了一下,猛地止住抽泣,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卑微地连声应着:“是,王店长!
马上就好!
马上!”
立刻蹲下身,用带来的抹布用力擦拭地上的污渍。
那卑微的姿态,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头来回拉扯。
王店长转身欲走,目光却无意间落在表妹那件沾污的工装袖子和她强忍泪水的脸上,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她脚步顿住了,眼神在我和表妹之间转了一圈,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透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小林不容易,家里孩子那病……唉,我们也是看她实在困难,才破例让她兼职打扫这片区域,给她排的都是深夜班,就怕碰上熟人……都熬了快半年了。”
孩子?病?我愣住了,像被施了定身咒。
店长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那孩子……叫梦梦是吧?先天性心脏病,等着钱做手术呢。
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白天跑医院,晚上来干活,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每个月那点工资全填进去还不够,到处借……听说还跟亲戚借?唉,也是难。”
后面的话,我渐渐听不真切了。
只觉得耳边“嗡”
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先天性心脏病……手术费……白天医院,晚上保洁……熬了半年……亲戚借钱……原来那两千块,不是为了赌桌上的输赢,不是为了口腹之欲,是为了一个孩子活下去的希望!
是为了支付那冰冷手术台上的一线生机!
而我,我这个自以为清醒、自以为规避了风险的“聪明人”
,在她绝望地伸出手时,毫不犹豫地缩回了自己的手,甚至在心里鄙夷地给她贴上了“赌徒”
的标签!
巨大的愧疚感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瞬间将我吞没、撕碎。
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疼得我几乎直不起腰。
我看着她蹲在地上,瘦小的肩膀耸动着,拼命擦拭着那块污渍,仿佛要擦去所有的耻辱和不堪。
店长的话如同惊雷,炸碎了所有我自以为是的推测。
表妹那卑微佝偻着清理污渍的身影,此刻像一条烧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的良知上。
先天性心脏病?梦梦?那个名字像一枚针,猛地刺进我记忆深处——半年前家族微信群好像提过一嘴,说表妹家孩子体弱总住院,当时我还以为是普通感冒烧,随手划过,连个问候都没过!
一股冰冷的、混合着震惊和巨大羞惭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我。
原来那两千块,不是丢进赌桌的黑洞,而是要填进女儿生命的天坑!
短暂的死寂。
空气里漂浮的垃圾酸腐味变得格外刺鼻。
表妹依旧用力擦着地面,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委屈都揉进那块肮脏的地砖里。
“林红……”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像堵着一团砂砾。
她擦拭的动作猛地顿住,脊背瞬间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她没有抬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