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孙书吏瞥了他一眼,语气略缓,但依旧公事公办:“哦,林秀才。功名今年不免,想必你也知晓。带个头吧?”
林四勇面露难色,叹了口气:“唉,国事维艰,学生岂敢推诿。只是……”他环视一圈惨淡的村民,“还请书吏大人稍待,容里正先汇报村中情况。”
周里正像是被提醒了,立刻哭嚎起来,扑到孙书吏马前:“书吏大人!青天大老爷!不是小老儿不尽心,实在是……实在是村子穷啊!去年收成就不好,这会青黄不接,家家户户都快揭不开锅了!您看看,看看这些人,哪还有力气、有余粮交税啊!这数目……实在是拿不出啊!求大人开恩,宽限些时日,或者减免些许吧!”他一边哭诉,一边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老泪纵横,演技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他这一哭,如同打开了闸门。
王老五混在人群里,使了个眼色。顿时,几个事先安排好的老弱妇孺“噗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青天大老爷!行行好吧!家里就剩半缸糙米了,交了就饿死了啊!”
“俺男人病得起不来床,娃还小,实在没法活了啊!” 村里最贫困的一个妇人猛地扯开怀里孩子的破衣,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放声大哭:“娃都快饿死了!拿什么交税啊!不如把我们娘俩锁去抵债吧!”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哭嚎声、哀求声、磕头声混成一片,凄凉无比。那四个衙役虽然凶悍,但面对这黑压压一片跪地哭求的百姓,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厉声呵斥:“起来!都起来!不准哭!”
孙书吏眉头紧锁,脸色越发难看。他催税多年,见过哭穷的,但这般凄惨混乱的场面倒也少见。他厉声道:“哭什么哭!朝廷法度岂是儿戏!完不成税赋,尔等皆是刁民,周里正,林秀才,这就是你们治下的村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