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让她放松,她就无意识地划杯沿,后来想事情时总会这样,带着点笃定的松弛。
苏曼从帆布包里掏出本画册,帆布包是军绿色的,上面缝着块补丁,是她去年在甪直古镇补的,用的是蓝印花布。画册的封面是牛皮纸做的,边角磨成了圆角,是经常翻看的缘故,上面用钢笔写着“江南采风录”,“南”字的最后一笔有点拖,是苏曼的习惯——她写字总爱把最后一笔拉得长些。“这是我去年在南方跑的几个镇子,你看看。”苏曼递过去时,指尖碰了碰周苓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比上次暖和些——以前周苓总手脚凉,尤其是冬天,陈迹还特意给她备了个铜制暖手炉,里面总煨着热水,现在她的手,连指腹都带着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52章苏曼来访(第2/2页)
周苓翻开画册,纸页带着淡淡的油墨香,还混着苏曼身上的樟木味——苏曼带了个樟木箱装画,怕受潮。第一页是乌镇的雨巷,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深,是用淡墨反复染的,墙根的青苔用淡绿勾了几笔,不是浓的,是像雾一样的绿,还有雨丝,是用干笔扫的淡墨,细得几乎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雨的轻。巷尾的木门半开着,露出一点红灯笼的边角,是用朱砂点的,像黑夜里的星。再往后翻,是周庄的水边芦苇,芦苇杆是用中锋画的,挺括,芦花是用干笔扫的,像带着风的重量,轻轻斜在纸页上,水面上还映着芦苇的影,是淡墨晕的,像镜子。
“我以前总想着跟着老师的风格走,”苏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像落在纸页上的轻墨,“后来在甪直古镇待了半个月,看一位老人用芦苇杆在河滩上画画,他不用颜料,就用河水和细沙,画出来的船却比真的还活。那时我才明白,每个人的笔底,都该有自己的山河——老师的是老师的,你的是你的,丢了就找不回来了。”
周苓的指尖拂过纸页上的芦苇,触感细腻得像真的摸到了芦花,软的,带着点涩。她忽然想起昨夜,自己趴在画架前改稿子,改到第三遍时,总觉得雏菊的花瓣太僵,有点像陈迹画的飞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