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那些你说过的话,画过的画,承诺过的未来,原来全都是假的。”
陈迹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他看着周苓泛红的眼眶,看着她身上沾着的颜料,想起过往的种种甜蜜,心脏像被狠狠揪住,疼得无法呼吸。“苓苓,我……”
“别叫我苓苓。”周苓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她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扣纽扣时,手指因为颤抖而好几次扣错了位置——上次扣错纽扣时,还是陈迹笑着帮她重新扣的,说“你连扣子都扣不好,以后怎么照顾我”。她的头发上还沾着颜料,脸上也有,却懒得去擦——那些颜料是她调的,现在沾在她身上,像他给她的最后一份嘲笑。
陈迹看着她转身走向门口的背影,单薄却挺得笔直,像他画过的那幅《孤松图》,明明受了风,却不肯弯。他的手臂动了动,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衣角,却终究还是缩了回来。他想说“对不起”,想说“我是爱你的”,想说“再等等我”,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那些话像卡在喉咙里的颜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堵在心里,慢慢发酵成苦酒。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门口,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发出“咔嗒”一声沉闷的声响,像在他的心上敲了一锤,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画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那幅被毁掉的《大道》。红色的颜料已经干涸,在画布上凝固成一道丑陋的疤痕,再也无法抹去。陈迹坐起身,捡起掉在旁边的金属刮刀——那是他用来修改画布的工具,刀刃锋利,上次周苓还用它帮他刮过调色盘上的干涸颜料,说“这刀真好用,以后我们一起刮”。他拿着刮刀,对着画布轻轻划下。
“刺啦——”
刮刀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