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 弃私念,守公权,凭律法,定狂澜(3 / 6)

门走。

魏奉先站在原地,手按在袖中的芦管上,能觉出笺纸的薄。他知道这信里定是关乎“复位”的事,可他不敢问,也不敢不递——徐靖握着他家人的差事,若他不从,家里的生计就没了着落。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青布袍的褶皱,才往萧桓的居所走,脚步一开始快,后来又慢了,走几步就回头望一眼,怕被巡逻的玄夜卫撞见。

南宫的小径铺着青石板,年久失修,有的地方裂了缝,长着青苔,走起来滑。魏奉先走得小心翼翼,袖中的芦管硌得胳膊疼,却不敢换姿势——怕掉出来,也怕被人看见。路过东厢房时,见两个玄夜卫暗探正倚在墙根说话,穿着普通百姓的布衫,却腰杆直,眼神亮,一看就是练家子。魏奉先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袍角,绕着墙根走,心跳得像擂鼓,手攥着袖中的芦管,指节泛白。

暗探没注意他,还在说“今日风大,南宫里没什么人走动”。魏奉先松了口气,加快脚步,终于到了萧桓的居所——那是南宫的旧殿,殿门漆皮剥落,门楣上“思政堂”的匾额裂了道斜缝,是去年暴雨砸的。殿外只有一个老太监在扫地,是萧桓从东宫带出来的老人,眼有点花,耳也背,魏奉先走近了,他才抬起头:“魏公公,来给太上皇送东西?”

“是……是送刚沏的热茶。”魏奉先随口应着,目光扫过殿内——萧桓正坐在案前看旧书,案上摆着半盏凉透的茶,没抬头。魏奉先轻手轻脚走进殿,把茶盏放在案上,趁萧桓翻书的空当,飞快地把袖中的芦管掏出来,放在案角的旧砚台底下,又用砚台轻轻压了压,确保不会被风吹走,才退到殿门口:“太上皇,茶放这了,您慢用。”

萧桓没抬头,只“嗯”了一声,目光还在书页上,指尖却顿了顿——他早察觉魏奉先今日不对劲,脚步慌,眼神躲,定是带了东西来。魏奉先退出去时,回头望了眼案角的砚台,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却又提了起来——这信一拆,南宫里怕是就不太平了,他攥了攥手,袖管里还留着芦管的细尘,像藏了颗烫手的炭。

萧桓等魏奉先的脚步声远了,才放下书。他抬头望了眼殿门,确认没人,才伸手把砚台挪开——芦管躺在案上,表面磨着细痕,像根普通的旧灶管。他拿起芦管,指尖捏着两端,轻轻一磕,叠得整齐的素笺掉了出来。

笺纸展开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萧桓的目光落在字迹上,瞳孔微微缩了缩——是徐靖的字,虽然刻意藏了笔锋,可那“待”字的收笔,他还是认得,是徐靖惯有的写法。“朝议初定,勋贵、宗室皆向……耐心等待,时机将至”,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温度,顺着他的指尖传进心里,七年来的幽禁、冷遇、不甘,都在这一刻翻涌起来。

他没说话,把笺纸凑到烛火边。烛火的光映着字迹,显得格外清晰,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把每个字都刻在心里,才慢慢把纸凑到烛苗上。纸燃得快,橘红色的火苗舔舐着素笺,很快就烧成了灰。他用指尖捻起纸灰,轻轻撒进案上的空茶盏里,又往茶盏里倒了点凉茶水,纸灰在水里化开,没了半点痕迹——他不能留任何证据,南宫里到处都是眼睛,哪怕是一点纸灰,都可能引来祸事。

萧桓靠在“思政堂”的旧木椅上,椅扶手上的漆皮早已剥落,露出底下的木纹,被他七年的指尖磨得发滑。窗外的夜色像浸了水的墨,把院中的衰草裹得严严实实,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墙根的冷意,吹得案上的烛火晃了晃——光影在墙上忽长忽短,像他七年里时起时落的念想。

他望着那团晃动的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方才焚信时,纸灰的细滑感还残在纹路里,混着凉茶的湿意,像摸着一件握不住的旧物。七年幽禁,他见惯了南宫的冷、旧殿的寂,见惯了魏奉先递茶时的小心翼翼、老太监扫地时的沉默,却从没像今夜这样,觉得这冷寂里藏着点暖——徐靖的“耐心等待,时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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