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驾必经之路,既要护亲王安全,也要防勋贵借‘护卫’之名私带人手。记住,若有勋贵争执,先礼后兵,不可擅自动武,只需拦住便好,一切等我到场处置。”
岳谦眉头微蹙,沉声问道:“大人,若勋贵拿出‘宗室亲王特批’的手令,称部曲是‘亲王护卫’,该如何应对?”谢渊早有准备,从案上取过一卷黄色绫帕,上面盖着兵部大印:“你持此帕,若遇此事,便说‘先帝陵寝祭祀,非军国大事,亲王护卫亦需按制精简,超出三人者,需兵部与宗人府联批方可’,他若拿不出联批文书,你便有理由拦下。”岳谦双手接过绫帕,躬身道:“属下遵令,定不辱命。”
最后,谢渊看向杨武,将案上一卷卷宗推过去:“其三,杨武,你需即刻整理臣近年‘维护宗室利益’的证据,不可遗漏分毫。具体有三样:一是两年前臣奏请陛下为宗室子弟增设‘宗学’的奏疏原件,上面有陛下‘准奏’的朱批,还有宗人府回函,可证臣为宗室子弟求学谋过福利;二是去年臣奏请减免鲁王府、蜀王府庄田赋税的户部回执,当时两府庄田遭水灾,是臣力主减免三成赋税,助宗室渡过难关;三是上月蜀王世子赴京,臣奏请陛下让其入国子监伴读的文书,还有世子亲笔写的‘谢函’拓片。你将这些证据分类整理,用锦盒盛放,每一份都注明时间、事由、关联亲王,明日祭祀时带在身边,若鲁王、蜀王问询‘剪灭宗室’之事,便一一出示,以证清白。”
杨武翻开卷宗,仔细核对后,补充道:“大人,还有去年臣随您巡查鲁王府属地,为王府追回被豪强侵占的百亩庄田,当时鲁王曾派长史送过‘谢匾’,虽匾额不在衙署,但有当时的公文记录与玄夜卫的勘验回执,是否也一并整理进来?”谢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甚好,此事虽小,却能显臣对宗室无恶意,务必一同整理,不可疏漏。”
三人领命正要退去,谢渊忽然叫住他们,语气多了几分恳切:“明日之事,关乎不仅是臣的清白,更是京营改革的成败。勋贵借‘宗室’构陷,便是想让陛下疑臣、让百官惧臣,若我们应对不当,此前整顿军器、严明军法的努力,便会付诸东流。你们皆是臣的得力臂膀,明日需同心协力,万不可有差池。”
秦飞、岳谦、杨武对视一眼,齐声应道:“属下定与大人共进退,护律法、守社稷!”待三人离去,谢渊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远处皇城的灯火隐约可见。他抬手按在窗棂上,心中清楚:明日的祭祀,既是与勋贵的暗斗,也是向陛下证明忠心的机会,他必须赢,也只能赢。”
三人齐声领命,杨武犹豫道:“大人,宗室亲王多偏袒勋贵,恐难听进解释。”谢渊道:“我只需让他们知道,‘剪灭宗室’是无稽之谈,至于是否信任,全看陛下态度。明日祭祀时,陛下若能当众提及‘谢渊整顿军纲,实为社稷’,流言自会不攻自破。”他深知,萧栎的“继续观察”虽显犹豫,却也未信勋贵之言,这已是当下最好的结果。
戌时三刻,张启返回禀报:“大人,已按您的吩咐,伪造了吏部尚书府与鲁王府的‘私通文书’,并让玄夜卫‘截获’,此刻吏部尚书府已乱作一团,长史正闭门不出,想来是不敢再贸然联络宗室。”谢渊点头:“做得好。记住,这文书只作‘震慑’,不可呈给陛下,以免落人口实。”
亥时初刻,谢渊在书房整理“维护宗室利益”的证据,从卷宗中翻出两年前的奏疏——当时鲁王府庄田被地方豪强侵占,是他奏请陛下派玄夜卫核查,终将豪强治罪,归还庄田。还有去年蜀王世子赴京求学,是他奏请陛下增设“宗室儒学”,让世子得以入学。这些证据虽不足以完全洗清“剪灭宗室”的嫌疑,却能证明他从未敌视宗室。
此时,秦飞送来最新密报:“大人,魏国公府已取消今夜密谈,英国公、定国公皆闭门不出;礼部尚书胞弟则被礼部尚书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