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逊帝身份,绝不能在朝议中显露出“主导”
的姿态,否则会引火烧身。
萧桓满意地点头,召来周显:“明日早朝,令玄夜卫北司探子全程记录群臣言行,尤其是石崇、李嵩的反应,若有异动,即刻报朕。”
周显躬身应“是”
——萧桓要借朝议,看清群臣站队,同时借三策的推行,测试旧党的底线。
次日早朝,奉天殿内烛火通明,文武百官按品级分列两侧。
萧桓升座后,开门见山:“今日召众卿,是为昌顺郡王所献‘安邦三策’——封赏功臣、轻徭薄赋、严固边防。
现将三策条文下,众卿可畅所欲言,议可行否。”
内侍将三策条文分给各官,殿内立刻响起细碎的翻纸声。
萧栎站在宗室列中,目光悄悄扫过两侧:石崇站在东列前排,脸色阴沉,正与身旁的李嵩低声交谈;谢渊站在西列,神情平静,手中捏着兵部的边军名册;刘焕、王瑾等中立派则低头翻看条文,眉头微蹙;张文、杨武等年轻官员则眼神明亮,似支持三策。
片刻后,李嵩率先出列,躬身道:“陛下,封赏功臣乃国之大事,需按《大吴官制?封赏篇》行事。
谢渊大人已掌兵部兼御史台,再加‘太保’衔,恐权过重;周显大人掌玄夜卫,再加‘少保’衔,恐特务机构权盛,非社稷之福。”
他看似按制度说话,实则在替石崇声——谢渊、周显权重,会直接压制旧党。
萧栎心中了然,李嵩是吏部尚书,管官员任免,石崇的旧党多靠他提拔,官官相护的戏码,果然开场了。
李嵩话音刚落,石崇立刻出列,语气看似恭敬,却藏着锋芒:“李大人所言极是。
陛下,非臣反对封赏,只是如今国库不足,边军冬粮尚缺,若再给百官加衔、将士加俸,恐加重财政负担。
且‘太保’‘少保’皆为勋贵衔,需有功高盖主之绩方可授予,谢渊大人虽护驾有功,却未到‘盖主’之境,恐引非议。”
他不提旧党利益,只以“国库”
“礼制”
为借口,试图堵死封赏之策。
谢渊立刻出列,目光直视石崇:“石大人此言差矣!
瓦剌陈兵边境,若不稳固军心,谁愿为陛下守边?臣掌兵部兼御史台,是为了‘军政一体’,方便统筹边防;加‘太保’衔,是陛下对功臣的认可,可安朝野之心。
至于国库,刘焕大人已核算,清查江南隐匿赋税便可填补,何来‘负担’之说?”
他字字铿锵,既陈事实,又暗指石崇“不顾边防、只谋私利”
。
石崇脸色一变,还想反驳,萧栎适时出列:“石大人,臣弟有一言。”
他语气平和,“先帝永熙帝年间,谢渊大人的父亲谢老将军守宣府,先帝曾赐‘太傅’衔,只为安军心。
如今谢大人面临瓦剌大敌,加‘太保’衔,正是效仿先帝之法,非‘权盛’,乃‘安边’之需。
至于将士加俸,一季俸禄仅需五万两,不及江南隐匿赋税的十分之一,石大人何必担忧?”
他引先帝为例,又提清查赋税,既避开党争,又堵死石崇的借口。
萧桓适时开口:“萧栎所言有理。
封赏是为安军心、稳朝堂,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
石崇见萧桓定调,只能不甘地退下,李嵩也不敢再言——封赏之策,就此定局。
封赏策定,接下来议轻徭薄赋。
刘焕出列,躬身道:“陛下,臣已核算,免除江南三府秋税、调二十万石粮,再清查隐匿赋税,国库可支撑。
但需派户部、玄夜卫联合查案,由陈忠侍郎统领,确保能追回粮款。”
他的态度已从“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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