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石去江南,边军冬粮还需三十万石,恐有不足。
且免除三府秋税,今年国库收入会减一成,后续开支……”
这是户部的本分,也是官官相护的隐性体现——刘焕虽不属旧党,却怕得罪“主张节流”
的石崇(石崇常以“国库不足”
阻挠新政),故而犹豫。
萧栎立刻接话:“刘大人顾虑有理,却非无解。”
他走到案前,翻出另一本奏疏——是萧钰递来的“江南漕粮克扣案”
奏报,“江南地方官隐匿赋税百万两,克扣漕粮八千石,若派玄夜卫与户部联手清查,追回的粮款足以填补减税空缺,还能充实太仓。”
这话既解了刘焕的顾虑,又暗指“查贪腐可补国库”
,实则敲打石崇(江南克扣官员多为旧党)。
刘焕闻言,松了口气:“若能追回隐匿赋税,减税调粮便无问题。”
“第三策,严固北境边防以防瓦剌。”
萧栎拿起“北境军报”
,指尖划过“大同卫遭瓦剌骑兵袭扰”
的字句,“瓦剌虽去年兵败,却未伤根本,如今在大同、宣府边境集结兵力,若不早防,恐趁我朝未稳来犯。
臣弟建议:令谢大人增派三万京营兵驰援大同,由秦云将军统领,加强边境巡逻;再令张毅大人派工部工匠,协助边镇加固城防,修补烽燧;边军冬衣、粮草,由陈忠侍郎亲自督办,确保按期送达。”
他看向萧桓,补充道:“边防不稳,内政难安。
谢大人久掌军务,熟悉边情,由他统筹,万无一失。”
这话既肯定谢渊,又不涉“宗室荐官”
之嫌,符合他的安分定位。
萧桓刚要开口,内侍又报:“谢大人求见,说有边情要事奏报。”
萧桓道:“宣。”
谢渊走进御书房,一身戎装未卸,显然刚从兵部赶来:“陛下,大同卫探子回报,瓦剌已集结五万骑兵,恐下月来犯。
臣正欲奏请增兵固防,恰闻郡王殿下之策,臣附议!”
他看向萧栎,眼中带着敬意,“郡王之策切中要害,三万京营兵足矣,秦云将军骁勇,可当此任;城防方面,工部只需派百名工匠,指导边军筑造‘空心敌台’,便能有效抵御骑兵。”
萧桓大喜:“既有谢大人附议,此策更无顾虑。”
而此刻,御书房外的廊下,玄夜卫探子正将“萧栎献三策、谢渊附议”
的消息记在密录簿上,准备报给周显——他不知道,不远处的阴影里,石崇的亲信也在偷听,得知三策皆不利旧党,匆匆离去报信。
萧栎三策说完,御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萧桓指尖在案上轻敲,目光扫过萧栎、谢渊、刘焕,心中已算出一盘棋:封赏谢渊、周显,是为了稳住军方与特务机构,制衡石崇的旧党;轻徭薄赋查贪腐,是为了安民心,同时削弱旧党在江南的势力;固防则是为了外安,让朝堂能专心处理内政——这三策,既解眼前急,又埋长远计。
“贤弟这三策,句句在理。”
萧桓终于开口,语气带着赞赏,“明日早朝,朕便将三策交群臣议行。
刘焕,你先回户部,核算清查江南隐匿赋税的方案;谢渊,你去兵部拟增兵、固防的细则;贤弟,你也留下,帮朕整理三策的条文,确保无疏漏。”
他刻意留萧栎,既是信任,也是为了让萧栎在早朝时能“据理驳难”
——他知道,石崇定会阻挠。
刘焕、谢渊离去后,萧桓对萧栎道:“明日早朝,石崇定会难,尤其是封赏与减税两策,你需做好准备。”
萧栎点头,语气谨慎:“皇兄放心,臣弟只陈事实,不辩党争,一切听皇兄定夺。”
他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