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功,恐难在朝堂立足。
谢渊归列后,萧桓又训示群臣几句,无非是“同心治国”
“勿再党争”
之类的话,随后便宣布散朝。
官员们按品阶依次退殿,西列的王瑾、李默走在谢渊身边,低声说着“恭喜谢大人洗清冤屈”
“日后还需大人多提携”
之类的话,语气里满是欣慰。
东列的石崇、徐靖则走得极慢,落在最后,待其他官员走得差不多了,石崇才停下脚步,靠在殿柱上,眼神冷得像冰。
“废物!”
石崇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徐靖道,“连个谢渊都扳不倒,还让周德落了把柄,若不是陛下念及旧情,周德今日定被流放!”
徐靖连忙道:“石大人息怒,非是我们无能,实在是谢渊的证据太足——王瑾的当票、李默的伤疤、玄夜卫的档案,还有陛下在漠北的见闻,我们根本无从反驳。”
石崇冷哼一声:“无从反驳?那你昨日说的‘联络镇刑司旧吏,在边镇制造事端’的计划,为何还不实施?只要能让谢渊的边防出问题,陛下定会疑他!”
徐靖面露难色:“石大人,玄夜卫看得太紧了!
我昨日派去联络镇刑司旧吏的人,刚出城门就被玄夜卫的探子盯上,只能中途折返。
周显那老狐狸,定是得了陛下的旨意,专门盯着我们!”
石崇的手指敲击着殿柱,眉头拧成深纹:“盯得紧也要办!
三日之内,你必须想办法联络上大同卫的旧吏,让他们在大同卫制造‘瓦剌袭扰’的假象,嫁祸谢渊防务不力!
若办不成,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徐靖心中苦,却只能点头:“属下……属下遵令,定在三日内办妥。”
两人正说着,殿外传来脚步声,是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带着两名探子路过。
秦飞看到石崇、徐靖,停下脚步,抱拳道:“石大人、徐大人,怎还在此处?陛下已令各部门即刻办公,二位大人若再耽搁,恐误了政务。”
石崇强装镇定,道:“本大人与徐大人只是商议些镇刑司的旧事,这就离开。”
秦飞笑了笑,眼神却带着审视:“既如此,属下便不打扰二位大人了。
只是提醒二位大人,近日京师不太平,二位大人若有要事外出,最好提前告知玄夜卫,也好让属下安排人手保护。”
这话明着是保护,实则是警告,石崇心中一怒,却不敢作,只能道:“多谢秦大人关心,本大人知道了。”
秦飞带着探子离开后,石崇狠狠瞪了徐靖一眼:“听到了吗?玄夜卫已经盯上我们了!
三日之内,必须办成事,否则我们都得完!”
徐靖连忙点头,两人不再耽搁,快步走出奉天殿,消失在廊道的阴影里。
他们却不知,秦飞并未走远,而是躲在廊道拐角,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随后便转身,朝着玄夜卫衙署的方向走去——他需即刻将此事禀报周显,再由周显密奏萧桓。
谢渊离开奉天殿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先去了兵部衙署。
兵部侍郎杨武已在衙署等候,手中捧着边镇的奏疏,见谢渊进来,连忙迎上前:“大人,您可算回来了!
宣府卫副总兵李默奏报,瓦剌近日有游骑在边境活动,恐有袭扰之意;大同卫都督同知岳谦也奏请增派火器,说大同卫的火器已不足支撑一次大规模防御。”
谢渊接过奏疏,坐在案前,仔细翻阅,手指在“瓦剌游骑”
“火器不足”
等字样上轻轻划过。
他想起方才在奉天殿的誓言,心中暗道:“陛下信任我,我定要守好边防,不让瓦剌有可乘之机。”
谢渊抬起头,对杨武道:“你即刻拟两道公文